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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再次蹬起了腿。

「別動!」

沈則宣沈下臉,剛要接著動作,身後粗暴的開門聲,緊跟著蘇壬失聲的厲喝:「你──你在幹嘛!放開他!」

這回沈則宣也醒過味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了床,「壬……壬仔……我、我不是……」

「你瘋了!滾,給我滾出去!」

蘇癸從沒見過哥哥發那麼大的火,眼看著蘇壬發狂般拎起那人的衣領,揚起的巴掌落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又狠狠甩開,把人推搡著趕出門外,然後沮喪地慢慢、慢慢蹲下來,捂住了臉。

一支菸的時間,或許是一個世紀那麼久,蘇壬站起身,移步到床沿坐下。

蘇癸縮著身體團成一團,失神地抓撓著被角,僅僅是蘇壬回頭去一趟便利店的工夫,他不明白,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

「蘇癸。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的。禽獸。」蘇壬啞著嗓子喚道,床上的人沒有反應,他又喚了一次,還是令人窒息的死寂,蘇壬爬上床鋪,坐在蘇癸身側,「告訴哥哥,那個混蛋對你做了什麼?」

理所當然的沒有回答。

蘇癸的衣服還保持被扯得凌亂的狼狽模樣,所幸蘇壬進來時注意到,衣物沒被褪下,也就是說還不是最糟糕的狀況。他心疼地替蘇癸整理著衣服,對方順從地任他安撫,只是不肯抬眼看他,「蘇癸,他做什麼了,嗯?跟哥說實話,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好嗎?蘇癸。哥哥知道你難受,可是我得讓他明白他幹了什麼蠢事,絕對要跟他算賬……他──不想說話也沒關係,接下來的問題,你用點頭搖頭回答就好。可以嗎?」

蘇癸猶豫片刻,終於點了頭,既然是蘇壬哥哥問的,哥哥不會害他,所以他也應該說實話……

蘇壬的語氣溫柔似水,因此有些問題雖然頗為尷尬,但並不像訊問,蘇癸聽得出哥哥的震怒,悔恨和心疼,他也相信哥哥會跟那個人好好算賬,只是他……方才他,在哥哥看來算是受害者吧,沈則宣的侵擾無疑令人作嘔,他懂,可是為什麼……那種恐怖的快感,他無法抵制,明知道是骯髒的、汙穢的、不可告人的,若是再進行下去,便釀成無可挽回的罪惡之果,他怎麼能──怎麼能覺得那麼……舒服,還想要更多……更多什麼?那後面,那汙濁的快樂後面,還有什麼未知的東西……

「他碰到那裡了嗎?」蘇壬儘量輕柔地問蘇癸,他睜大了眼睛,就是那個地方,初二的知識足以讓他明白那代表什麼, 可是同學間小聲討論的多是男女之事,他還沒有聽說過男人之間也可以……有「那種」感覺,常識告訴他那一定是比男女間還要不堪的事, 他居然還從中得到了快感。

「蘇癸,他有沒有碰那裡,就是把手伸進……蘇癸!」

蘇癸霍地站起身,推開蘇壬,手被抓住了。安撫和勸說根本沒用,他拼盡全力掙扎,蘇壬去攬他的腰,但亂揮的拳頭先一步砸到了蘇壬的眉骨,險些捶到眼窩裡,下手狠了,蘇壬疼得鬆手,眼睜睜看著蘇癸踉蹌著跑出門去。

「蘇癸!」顧不上疼痛和暈眩,蘇壬拔腿就追了出去,現在是深夜,怎能放蘇癸一個小孩子在外面亂跑!「蘇癸,回來!」

幸好蘇癸沒跑遠,阿德在桃灣的水邊棧道旁找到了他,小孩躺在樹後面一片隱蔽的草叢中,臉上身上沾了許多草籽樹葉,仰望著無星亦無月的夜空,

「小少爺他不肯吃東西。」家傭端著一口未動的食水,從蘇癸的臥室裡退出來。

「你先出去。」蘇壬接過晚飯,蘇癸已經低燒了兩天兩夜,劉叔說是受了過度驚嚇。再燒下去,就得打電話告知父母了,蘇壬自己也愁得吃不下東西,餓了大半天,吃什麼都是泛著苦味的。沈則宣來過兩次,想道歉,求蘇壬原諒,卻都是以爭吵告終。蘇壬這輩子從未這麼頻繁地和人吵架,加上熬夜照顧蘇癸,渾身骨頭都累散了。

醒來的蘇癸還算聽蘇壬的勸,勉強嚥了幾口白粥,說什麼也不肯再吃了。

「好點了沒有?」見蘇癸點頭,蘇壬總算寬慰了些,又忙著哄他吃藥,蘇癸聽話地一一照做,畢竟除了蘇壬這個二哥之外,他沒什麼親近的家人了。

這樣依戀下去,能持續到哪年哪月呢……蘇癸猜測得出那個人和哥哥的關係,但他還是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大概就是他和蘇壬的親密,讓那人嫉妒了吧。

再次遇見沈則宣,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蘇癸幾乎習慣了本該平靜的假期被兩人針鋒相對的爭執打斷。那人什麼話都對哥哥說過,蘇癸嘗試著勸過,可次次都被那個人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