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瞧瞧那盒子,又看看何千越,暗自琢磨著這傢伙到底又在玩什麼把戲。
那錦盒很漂亮,黑色磨砂的底,面上是用銀粉勾畫出的一朵玫瑰,除此以外,還特地用銀色半透明的絲帶十字綁法打了個蝴蝶結。
“開啟看看。”伴著何千越的催促,林笙方才動手去解絲帶,手指在抽動繩結的時候總有種神聖的感覺,就彷彿即將開啟的是他期待已久的榮耀。
正方形的盒子,底部墊著一塊黑色的海綿,林笙開啟盒蓋,一眼便瞧見了那枚躺在海綿之上的水晶牌。
牌子並不大,沒比一塊錢硬幣寬多少,雲朵的形狀,看上去很小巧玲瓏,水晶牌的一角,是用小顆的鑽石鑲成的玫瑰圖案,而在中心位置,則是鐳射打上去的“林笙”二字。
他輕撫著自己的名字,將那塊小牌子從盒中拿起,繼而赫然發現原來這竟是一枚徽章。很獨特的設計,但是林笙相信,這絕對不會只是一塊名牌那麼簡單。
他抬起頭對上何千越的眼睛,不解地問道:“老師這是什麼意思?”
何千越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你既然叫我一聲老師,便是我何千越門下的弟子,這枚水晶徽是我送你的禮,上面刻有你的名字,今天你收下它,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老師都會站在你身邊。”
他這話說得太過煽情,讓林笙一時間有些難以招架,但從何千越的話裡,他至少聽出了一層意思——只要他收下了這枚徽章,也就算是正式入了師門。
“老師。”林笙將徽章緊握在手裡,輕輕地喚了一聲。
何千越對他微微頷首,如同在回應那一聲“老師”,“雖然沒有很正規的入門儀式,但好歹也算有件饋贈,林笙,這徽章你好好收著,說句不好聽的,他日你若不想再認我這老師了,那麼請你把這枚水晶徽完好無損地還給我。”
這話說得稍顯晦氣,林笙覺得奇怪,收弟子原是件好事,怎麼到了何千越這兒就完全變了味兒了呢?
別人收徒弟只會想著如何把徒弟給教好,偏偏何千越想的要多得多,他甚至將以後最壞的可能都算了進去,事實上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就一個即將入門的學生而言,老師的這番話未免太傷其自尊了。
林笙的聲音裡帶了些許困惑,“老師,我怎麼會不認您?”他很難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思維,在他看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在收徒這種場合中作出“你以後可能會不認我”這樣的推測。
而何千越似乎並不打算去回應這個問題,他只是顧自沉默了片刻,最終岔開了話題,“我這兒沒有太多的規矩,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能記住,作為你的老師,我所做的每一件事肯定是為了你好,所以,不要質疑我的決定。”
林笙這年紀的孩子年少氣盛,多少顯得有些叛逆,何千越這話說得也確實有點霸道,難免叫人心生反感,“老師,您這是打算實行專制主義嗎?”他略帶譏諷地問道。
何千越臉上沒有笑容,卻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緒,他始終表現得很冷靜,如同運籌帷幄,“你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一心向著你,反倒是你,難道連對老師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嗎?”
面對何千越如此的質問,林笙答不上話了,許久後他才似瞭然地點點頭,“我明白了,老師。”
“你不明白。”何千越的語速很慢,每個字都念得很清晰,“不過無妨,以後你會明白。”他端著手裡的玻璃杯喝了口茶,又接著開口,“我們的時間不多,今天就算了,明天起就該正式投入工作,我會幫你制訂一套計劃,”他豎起三根手指,“三個月,我要你林笙的名字為人所知。”
“三個月?”林笙一驚,很難想象三個月要如何將一個默默無名的小透明推上臺面,他知道何千越是個很厲害的經紀人,可再了得,三個月似乎也太短了吧?
而何千越卻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伸出兩根手指揉了揉眉心,“沒辦法,只有三個月,所以林笙,接下去的日子一定很辛苦,你每天的時間會被排得很滿,如果沒有信心堅持下去,那麼現在就告訴我。”
話音還沒落下,林笙即揚聲反問,“老師對我就那麼沒信心嗎?”那一瞬間,他的表情裡甚至帶了一絲挑釁,隨後才微笑著道:“不過是苦些累些罷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又怎麼會怕辛苦?”
對於林笙的回答,何千越還是很欣慰的,“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會陪著你。”說話間,他從茶几底下取出一本劇本遞與林笙,“這本子,你拿回去抄一遍。”
“手抄?”林笙愣了愣,不是很明白何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