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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但那男人的倒影在車窗上,他看到了,阿心臉無表情只是嘴角勾起了一些。

他笑了。因為這是多麼令人懷念的表情,這男人微勾起右邊的嘴角。

只是因為這樣,他懷念地微笑起來。然後,他們的視線突然在車窗的倒映上交織起來。

應該只有幾秒吧,車門開了,但他卻心頭微顫。

他知道阿心透過車窗與陽光在看他,他只是不知道阿心在想些什麼。

他還會想些什麼?阿心一定在想:啊看看這個人多窩囊、多聽我的話,我叫他乘最早的班機過來他就來了。

也許他勾起的是自滿的、得意洋洋的笑。

也許他根本不知道黃絲帶的喻意是If you still want me。

但他不在乎了,現在的他不在乎阿心是如何想的,因為他也不想要任何人了。

阿心坐在對面靠窗的位置,一挨上去沙發就感覺要準備睡覺了。

車子裡能裝下的人不多,坐的大概都是哈雷比較重視的人(充當一天司機的熊仔不知道算不算在內),其他人有些坐機車、有些坐看起來“戰績”豐厚的吉普車,他能預見開上高速公路之後,這樣的車陣應該會頗壯觀的,事實上他們全體綁上了黃絲帶已經夠引人注目了。

他只可以說,哈雷真的很喜歡玩高調。跟警方玩遊戲?他樂此不彼,他總有辦法脫身。

他只希望哈雷的率性不會牽扯到阿心。

跟他們閒扯了幾句行李怎麼這麼少接下來想去那裡玩之類的話,才發覺車子沒有開動。

熊仔調整著後視鏡,問「可哥呢?怎麼還沒有出來?」

車內的空氣好像凝結了,因為沒人說話而感到疑惑的阿心睜開一隻眼睛,然後又合上。

「誰告訴你可可要來了!?自作聰明啊你這隻熊仔,人都齊了,快開車吧!!」

「咦!?可哥不來?我還以為他跟皚哥要過來跟我們聚舊……」

哈雷那管這架車子要多少錢,一腳就向前踹,熊仔一頭撞上方向盤「幹,說這麼多廢話幹嘛?只有公主來你很失望嗎!?」

熊仔委屈地彎下唇角,按著撞紅了的額頭,乖乖地發動引擎了。

他們決定先去吃點東西再去酒吧喝個飽當替他洗塵,之後回旅館休息一晚再打算要帶他去那裡玩。他沒有表示特別的意見,天知道來義大利之前,他連本名勝指南也沒翻過。而且他知道今早才失戀的自己根本沒什麼去玩的心情,就算現在讓他看見教堂也不會高興。

他裝作專心而有興趣地看著鏡外的風景,向後平順滑動的風景。

就像坐他斜對面的阿心,閉起雙眼卻又沒有真正睡下。

一切看起來都這樣陌生,哈雷在他耳邊滔滔不絕地介紹著,不知是不是亂扯的介紹,他一個字也沒聽進耳裡。他不關心義大利的歷史跟建築物,他只知道車子向前行駛的每次,每次都有風順著吹進裂到差點掏空整個心臟的裂縫。

他漸漸後悔把自己弄來這個地方,在陌生的地方怎可能有復原可言?

他又不是想見到那個男人。

即使見到了也沒有怎樣,還是這樣,該失去的還是失去了,心還是痛的。他只是會不自主看那個男人,然而那男人連睜開眼一下都懶,他覺得為了尋回自身價值而千里尋來的自己真可笑。他是認為阿心真的需要他而過來嗎?想要修補被可可拋棄所做成的自卑自憐?

即使這男人願意親手把一片又一片的膠布拚貼在他的破洞上,但他真的想要徹底忘記可可嗎?這就是他想要的嗎?他不知道,他想要逃離那種無能為力的痛苦卻更深切認知到無能為力四字怎寫。

「你們在這兒過得好嗎?」

「嗯,算不錯吧。」說的同時,哈雷聳聳肩,還意有所指地努了努下巴「能每天坐這種車子,對你這富豪來說只是雞毛蒜皮吧?」

開上高速公路,熊仔在這時插嘴「皚哥你別聽他說!!我們過的是三更窮、五更富的生活啦!!有錢的時候可以買下一隻遊艇,沒錢的時候一個橘子每人分一小瓣!!哈雷哥只租了這車子死充面子,他還抱怨說車租他媽的貴咧!!」

「你這小子!!不說話沒人以為你是啞巴!!」

車內的氣氛變得歡快了,陸皚也側過身子去跟他們聊天,聊聊彼此的近況、聊聊以往在監獄時的事、聊聊在監獄認識的人的“後來”,陸皚才發覺,老天爺,他有多懷念這群人。他也懷念蹲牢的日子,即使那痛苦大於喜樂,但那真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