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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那個本在門口坐著的穿藍衣的人站了起來,走到那關楚川身前,輕輕拉了拉他的胳膊。走到面前,鍾凜才看出那是個清秀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眉目生得秀美討喜,有些害羞的朝他們笑了笑。

“本還以為是什麼可疑人物,算了,你們自己隨便找地方坐就是了。”關楚川撫了撫那少年的頭髮,眼神不露聲色的盯了一眼鍾凜,和不知何時出現在鍾凜身後,同樣打量著自己的秦烈。鍾凜注意到只有對那少年說話時他的語調才多少柔和幾分,看來這兩人必定是有些綺旎關係的。

“楚川,你怎麼這個時候會在這兒?”關翎看他們舉止親暱自然,眼睛不禁有些發直。“而、而且你怎麼和這白鳳凰……”

“這有些來由。”那少年看關翎如此詫異,不禁有些羞澀,但依然老老實實的解釋道。“上次楚川和關寨主一同來訪時,幫了我不少忙。之後他又來了幾次,我也曾幫他治傷,這一來二去……楚川就時常來這裡看我……”

“笨蛋,不用對我哥解釋得那麼清楚也無所謂。”關楚川眼看他就要一五一十把所有細節都交代出來,連忙迅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惡狠狠掃了一眼其他人。“總之,就是這樣,大哥。”

“……你小子,竟然已經……果真是翅膀硬了。”關翎痛苦的盯了自己兄弟半晌,自言自語地轉過身去,鍾凜很確定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看過比這更憂鬱的背影了。本想稍稍迎合一下氣氛陪著憂鬱一下,卻聽見身邊一直饒有興味看戲的秦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覺得秦烈這種把歡樂建立在他人痛苦上的行為實在太過分了,鍾凜就很正義的暗暗掐了他胳膊一把。

“……渭水龍君大人?這還真是……有失遠迎,讓您見笑了。這次前來,又是為了何事呢?”

那少年正有些窘迫間,突然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秦烈,怔了怔,匆匆收斂起羞澀的神色,頷首道。

“……哦,不必多作客氣。”秦烈忽然被點到名諱,不禁挑了挑唇角,揶揄的望了眼籠罩在陰鬱氣氛中的關翎,伸手拉過鍾凜。“禮數免了,不瞞清縭先生,我有事相求。這傢伙中了瘴氣之毒,如今已過數日,怕是已經盤桓入骨。這次帶他來,便是想請你醫治他。”

“開玩笑。他這麼活蹦亂跳,還能閃過我扔的流鏢,這也叫身中瘴氣之毒?”關楚川聽他一說,對照著一瞥鍾凜,不禁忍不住說道。

“楚川,不要貿然定論。”清縭皺了皺眉,仔細打量了一下鍾凜。“也有些瘴毒在不知不覺入骨之人,平素無事,一如往常,但一待瘴氣盤到心脈,就再也無可救藥。”

鍾凜俯視著那少年,那少年的個子才剛剛及他肩膀,看上去顯得有些柔弱,但語調沉穩,話語間隱隱有讓人信服的力量。聽他所言,鍾凜心裡不禁一咯噔,若真是他說的那樣,那可就真栽了。

白嘯究竟為何要對自己這麼做?他怎麼想也想不透。就算是為了留他下來,但卻又強迫他服下那帶著瘴毒的酒,橫豎自己留下來也活不了多長時間。若真心要留他下來,白嘯又何必多此一舉?

“……咳,算了,妄加猜測也無益,這位公子,讓我先號號心脈吧。”清縭看他在原地發呆,清清嗓子,示意他們在草廬畔的一方矮桌前落座。看他似乎對這醫理診療確實是輕車熟路,鍾凜心情稍安,把手擱在那矮桌上,任他把手指搭上自己的手腕。那矮桌上還放著些乾燥的藥草,顏色黯淡,帶著一股清香氣息。

“……奇怪,從脈象上看,我倒看不出什麼端倪。”半晌,清縭小心地從鍾凜腕上收回手指,思索著低聲道。“心脈沉實有力,比常人還要強健幾分,不像是體內盤著瘴氣。”他的眼神有些疑惑的望了望秦烈,彷彿希望他給自己答案。

“他之前誤飲了血杜康,我親眼所見,當時他的身體確實衰弱了下來。雖說他現在似乎無事,但這未曾驅除的瘴氣還在他體內,不可能平白消失。”秦烈望了清縭一眼,手輕輕撫了撫鍾凜的肩。

“此言倒也有理。瘴氣盤桓在深山幽林而生,本身便是詭異縹緲之物,一旦入體,自然也同樣潛藏極深,縹緲難測。”

清縭面有難色,蹙了眉思索著說道。“若是更狠厲歹毒的鴆藥奇毒,反而更易尋到找根源治療。但這瘴毒縹緲,尋不到來由根源,要對症下藥恐怕越發困難。”

“……等等,小公子。爺我怎麼聽你的語氣那麼不吉利……好像就是無藥可救似的?我現在倒沒什麼感覺,真那麼嚴重?”鍾凜滿頭霧水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終於忍不住介面道。

“不是無藥可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