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頭。我正有些對他們的傲慢不滿,卻發現副廳長走過來,點頭哈腰地親自為三位倒水。
“小梁,現在手頭沒有放不下的工作吧?”
沒有等我回答,李副廳長接著說:“現在想派你接受一件重要的任務。”
李副廳長說罷並不做聲,拿眼看著兩位花白頭髮。其中一個花白頭髮看著我。
“你認識國家安全部退休局長周玉書吧?”
我想解釋,告訴他們我是透過楊文峰認識的,但話只說到一半,就被花白頭髮揮手打斷。
“我們都知道!”他不顧我臉上的吃驚,繼續說,“我們都知道。我們已經交代了李廳長,他把你的情況也全部向我們作了介紹和彙報。我們認為你非常可靠。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可以從你科裡帶一位幹部,加上我們的小鐘。你們三人組成一個行動小組。”
他停下來,我看了一眼他提到的小鐘,點了下頭。
“這個小組由你負責,你們只對我們負責,工作任務屬於絕對保密,不能對廳裡的任何同事和領導提起。你們的工作就是全天二十四小時跟蹤監視周玉書!”
我大驚失色,臉上的表情顯然沒有逃過他們的眼睛。
“你要把周玉書的行蹤每天固定透過電話向我們彙報一次。現在,你可以問問題了。”
我不知道問什麼問題,因為腦袋一時之間充滿了問題。首先,我是刑警隊的刑事警察,跟蹤監視只是在破案中用到,但並不是我的特長。其次,使用了跟蹤監視,並且要彙報周的行蹤,這交代一點不明確,是跟蹤保護周局長呢?還是跟蹤取證最後要定他的罪呢?如果是前者,那是我們廳保衛處的任務;如果是後者,則必須詳細交代我目標的嫌疑歷史。最後,還讓我疑惑不解的是,周玉書是國家安部退休的情報首長,一個地方公安廳有什麼權力和能力去跟蹤監視他?我再狂妄,也知道跟蹤這樣的老手,不到一天就會把自己暴露。當然還有疑問,為什麼由李副廳長直接交代任務給我,這樣越級指示在我們這個講究等級和級別的單位並不常見。
這些疑問一股腦湧進我腦子裡,反而讓我無法問出任何一個問題。我只是看看兩位花白頭髮,又求救似地看看李副廳長。
接下來一個小時裡,花白頭髮和小鐘對我輪番交代,他們走時我還是糊里糊塗,結果李副廳長又用了半個小時重複他們的交代。
交代完,看到我仍然一臉迷糊,李副廳長有些不耐煩了。“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你就不明白?”
就是因為太簡單,我才不明白呀。不過我沒有再說什麼,表示了自己堅決執行好任務的態度後,起身離開了。
他們幾人的交代再清楚明白簡單不過了:周玉書在廣東境內時,我們這個小組負責監視跟蹤他的一舉一動,然而把的活動情況特別是所到之地和所接觸的人每天彙報給花白頭髮。我負責的小組的工作既不是暗中保護周局長,更不是偵查取證。簡單地說,我就是要向花白頭髮彙報周玉書每天干了些什麼,接觸了什麼人,到過什麼地方。
“就這些?”
“就這些!”
我當時問,要持續多長時間呢?兩位花白頭髮互相看了一眼,告訴我,只要周玉書來廣東居住,我就得一直幹下去。
我聽後很有些著急:“那不是我得一直幹下去?我的公安工作怎麼辦?”
這時小鐘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聲音沙啞地說:“不會太長的,我們有他的醫療記錄,他不會挺太久的,應該過不了2008年奧運會。再說,這個工作也就到2008年奧運會時結束。那時就沒有必要監視他了!”
從此我開始了全新的工作,和我以前的刑警工作有很大的區別。我和我的手下,加上北京過來的小鐘,形成三人小組。由於小鐘不瞭解廣東情況,所以跟蹤監視工作主要由我和手下做。按說跟蹤監視工作至少需要四人一組才可以應付,但這周玉書畢竟年紀大了,活動並不活躍,加上他的日程非常簡單和很有規律,所以工作還是很輕鬆的。但我很難想象自己一直暗中跟蹤一個老頭直到2008年,更加難以想象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跟蹤他。不過工作了兩個月的時候,李副廳長有一次見到我微笑著說:“小梁,好好幹,你的副處長申請我們已經報到組織部門了。”
周玉書幾乎沒有什麼朋友,來廣東後長期住在國家安全廳招待所,雖然廣東省國家安全廳的領導幹部會定期帶著水果之類的來看望他,但他卻很少隨他們出去吃飯。這倒奇怪,我知道,國家安全廳那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