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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店,客店的小二就說沒有連在一起的屋子了,他們之間就隔了這麼一間,如今詭異的紅影正是從此處出來,不禁教人更加懷疑。那屋的門大開著,裡面是……
“廖兄剛才進去了,應該……”王清凌看見袁青訣關注的眼神,解釋道;說到一半又想起別的事情,扭過身去,“等等!我先去追上那人!!”
袁青訣伸手要攔,可抓空了,眼看王清凌頭腦一熱就要出去……
“你們快過來!”聽廖德巍語氣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袁青訣傾身先進去,宮寒飛守在王清凌後面,一看那屋裡,又是吾綾山千日幫的場面——房間裡兩個住客,身上沒有外傷,但暴斃在地面上。周圍沒有任何打鬥痕跡,也沒有毒物藥劑的氣味,兩具屍首眼眶迸裂,臉上身上面板均有裂紋,絕不是任何利器導致的,而是一種強大的力量,自身體內發出,身體再也不能容納,只能五臟具毀。
再清楚不過,這是“絕續”才能導致的結果。宮寒飛冷冷地看著,心上森然。
王清凌在一旁忍受不住,咬牙切齒地念出:“……赤目血魔!”
宮寒飛聽在耳中,暗罵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與他結下何等仇怨,才會以此方式來編派栽贓。
“清凌,我覺得不一定。”袁青訣鎮定地說。
“過去的血魔是什麼做派我不知道,可這一年多來,血魔造的血腥我們可是見多了,青訣你也知道,這分明是隻有血魔的武功才能造下的罪孽!”王清凌不服,千日幫之事已經令她疑心重重,如今血影波及他們身邊,教人膽戰心寒。
“袁青訣,你存何居心對我們說出這個‘不一定’?!”王清凌一說完,就輪到廖德巍發難了,“你與盟主說要來南方走走,血魔的蹤跡就在南方閃現,今日也是,你到了吾綾山,血魔就先你一步到來;你住進這家客店,血魔就要在此一開殺戒——不論盟主如何給你那位師兄清白,至少這血魔與你之間的聯絡,你是怎麼都說不明白的!”
袁青訣,你看見了吧,就算你那元紓後人的身份沒有公佈,以你先前與血魔的關係,武林上任何人都不會放過你!宮寒飛看著廖德巍每每刁難袁青訣時都泛著興奮的紅光的面孔,暗自發現,這樣的遭遇,其實是他帶給袁青訣的。
而且,到如今,袁青訣仍舊擺脫不掉那抹月下殷紅的陰影。
宮寒飛說不清心中感覺,只像是先前為了絕續引發的緊張消抹了去,一陣輕鬆,倒想插手到這些所謂“正道”的事情中來。
“依我看,這種種情狀,像是一個警告。”宮寒飛忽地發聲,惹來另三人的注視——只不過,袁青訣的目光竟是第一個轉過來的。
“不論是不是血魔,也不論對方針對的是誰,你們更應該關心的,不是這警告的後果麼?”宮寒飛說著說著,臉上幾乎露出嘲弄的笑容,但他還剋制得住,“若是對方如同對待今日這些屍首的辦法對付你們,你們到底有幾成勝算?”
宮寒飛特地用上熱切的語氣,可這樣的話怎麼說都會有種冷言冷語的味道,他看得見,廖德巍身上顫動,王清凌更是憋不住性子,直奔過來。
“以你的看法,我們應該如何才好?”怎麼聽起來那橫豎都是個死,只是時間先後罷了。
宮寒飛覺得這些人有趣,指手畫腳倒是一把好手,一危及生命,一個個都不知道如何應對了——袁青訣上前一步,巧妙地擋在了王清凌與宮寒飛之間,只說:“不如我們四人一同追上去看個究竟,寒兄意下如何?”
一個“寒兄”出口,落在宮寒飛耳裡,不覺心驚。畢竟這稱呼就如當初兄弟相稱時的一聲“韓兄”,是對聚賢茶鋪韓赫說的;如今已對廖德巍說他名為宮寒飛,那也該是“宮兄”。
自從在蘇吳的重逢以來,袁青訣猶豫了不知多少時日,終於給他找了個自覺合適的稱呼——“寒兄”,不過是當初那個初次騙他的“韓兄”的變化,連宮寒飛是誰,好像都不明白。
王清凌總是聽得進袁青訣的話。袁青訣如此一說,她立即整整衣裝,首當其衝,離開房間。而廖德巍緊跟上去,袁青訣反而環視周圍,彷彿將屋裡看了個通透,才出去。
宮寒飛莫名其妙地亂了腳步,似乎被種種不實的預感糾纏住了,抬不起腳來。若不是因為走廊裡傳來略有些耳熟的一道聲音,他還不知道何時才能警醒過來。
“小凌,你們暫且不要過去。”這聲音宮寒飛聽過幾次,結合那話中的稱呼,明白了——原來是樂老六那件玩意兒,就是王清凌的哥哥王師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