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這場慶功宴早早的散了場。
宴散之時,趙宣王看著醉意微醺的楚昂,狀似仁慈地對楚相下令:“楚侍郎車馬勞累,如今又是醉意踉蹌,朕特許他在宮中留宿一晚。待明日酒醒再送回到國公府。”
實際是擔心被自己剝奪了實權的楚昂會有什麼對他不利的動作,先把人困在宮裡。
楚相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對趙宣王謝過恩後和眾同僚齊齊退了下去。
“福安,伺候楚侍郎到清風殿就寢。”趙宣王不輕不重的瞥了福安一眼,福安立即會意的唱喏應答,吩咐人先行準備去了。楚昂卻藉著酒勁,踉蹌幾步抓住了趙宣王的手腕,如鷹般灼烈的黑眸殷切的盯著趙宣王的眼睛,略有急切的開口說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楚昂動作魯莽,焦躁的模樣讓趙宣王有些驚訝。趙宣王倒沒有責怪他失態,只心中靜默瞭然:難怪今晚一直那麼怪異的盯著朕看,原來是有話想要私下裡告訴朕。
“回正陽殿。”趙宣王神色輕淡的交代。
被楚昂這番魯莽失儀的動作嚇到的福安正慌亂著不知所措,見皇上非但沒有生氣,還要帶著楚昂回寢宮詳談,福安立即打蛇跟上棍唱喏:“起駕!”順勢拉了楚昂一把。
楚昂這才驚覺自己殿前失儀,慌亂的放開了手,頸頰兩側是不正常的潮紅。
楚昂說的‘有事要講’,不過是給趙宣王說了些邊疆的奇聞異事、和戰場上的一些事情。趙宣王沒去過邊疆、也從未上過戰場,對這些見聞感興趣的很。見皇上興致極高,楚昂說話也漸漸隨意了一些。單只是如何取水飲馬的常事,到他嘴裡也變得風趣了起來。兩個人竟也能歡言暢笑,不覺已經過了子時。
楚昂大概是極累了,趙宣王只是飲了半盞茶的時間,再抬頭時楚昂已經坐在椅子上半撐著臉頰睡了過去。見狀,趙宣王輕聲失笑。
楚昂也不過長他三歲,十六歲領軍去了沙場,獨身一人在邊疆一呆就是整整六年。從懵懂無知的貴族少年幾經歷練,化身為令敵軍聞風喪膽的驃騎將軍,趙宣王不禁有了一種同命相憐的感慨。
“皇上。”福安近身低聲請示趙宣王的旨意。
趙宣王失笑擺擺手,輕聲說:“你們幾個扶他到寢榻上去,小心些,別吵醒了他。”
“皇上。”福安為難的提醒了一句。
正陽殿是皇上獨居的寢宮,是整個皇宮的正中命脈,一個小小的驃騎將軍,哦不,是一個剛剛被罷免的驃騎將軍,竟然要睡到皇上的寢榻上去,這也太不合理了吧。
趙宣王輕輕瞥了福安一眼,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快去。”
福安立即嚇得噤了聲,招手喚來幾個小太監攙扶楚昂到了龍榻上,又伺候他寬衣解帶,只著了中衣褻褲蓋上了薄被。
趙宣王又拿出了奏摺開始批閱,他這番把凱旋而歸的大將軍給免了職,預計不幾日就會有漫天的彈劾奏摺上報,還是儘快把這些繁瑣的事務給處理了吧。
福安接連提醒了趙宣王好幾次:“皇上,夜已經深了。”
趙宣王不耐煩的揮揮手,最後甚至慍聲低斥:“大膽!朕做什麼還要經你許可不成!”
☆、3。少年如此多嬌~
楚昂恍恍惚惚的醒來的時候,睡眼懵忪的看見趙宣王站在桌案前不悅的斥責福安。因為隔得有些遠,趙宣王又刻意壓低了聲音,他聽不很真切。楚昂抬眼看了下時漏,不滿的皺眉,已經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喝退了福安,趙宣王又站在桌案前出神,凝眉考慮著現下的局面。察覺到身後有人,他不悅的皺眉、聲音微厲的訓斥:“福安,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掉!”
楚昂將眼前的人打橫抱起,似還沒睡醒的聲音朦松啞音不滿嘟噥:“皇上,夜深了。”然後就抱著還沒反應過來現狀的趙宣王朝龍榻走去。
“放肆!”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被楚昂像抱女子一般的打橫抱著,趙宣王羞怒的低聲斥責。
“放朕下來!”怕招來守夜的奴才,趙宣王不敢大聲喝斥,生怕被人看了去。楚昂好像是知道趙宣王在顧忌什麼一般,非但沒有把人放下來,還加快緊走幾步,把趙宣王放到了龍榻上。不等趙宣王開口斥責,楚昂又是兩眼一閉,壓在趙宣王身上睡了過去。好似剛才一系列的動作都只是在夢遊一般。
趙宣王惱怒的推了楚昂幾把都沒有效果,楚昂依舊像頭死豬一樣壓在他身上呼呼大睡。趙宣王看著楚昂毫無防備的睡顏,不覺無奈的笑了起來。他費力的把楚昂從自己身上推下去,想要起身離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