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教!”
燕平道:“現在城中三家天下,為政不能統一,長此以往,是不可以的。我們容國居天下之中,四面飛地,被其他國家知道我國內亂已久,兵災立刻就會起於四境。今日陛下幸承天命,還請立刻動手,舍小家,取大義,使政出一門,以安民心。”
“好好好!這正是我心中所想!”
“其他兩位公子看到姜揚的人頭,就會知道大勢已去,不是奮起一搏,就是歸順陛下。”
五公子冷笑:“我那兩個哥哥,都是不識相的人,恐怕不會輕易歸順。即使他們歸順,我也不敢留著他們。”
“正是如此,不如藉此機會斬草除根。但是正面征討,事倍功半,容易在國中造成殺戮;而他們勢弱,也不會輕易出戰。這樣想來,陛下不如給他們看到一點機會,讓他們誤以為可以一舉擊敗陛下,引蛇出洞,然後再在他們落入圈套的時候……”燕平揮舞著斗大的拳頭,“一舉殲滅!”
“怎麼引蛇出洞,燕公心中可有成算?”
“今日陛下除掉姜揚,大局已定,放眼四境,已沒有人可以與陛下爭鋒。陛下可以以王的名義,宴請諸位公卿,這樣,不單可以看出哪幾位大臣是忠心的,哪幾位大臣是不忠的,還可以激發兩位公子的妒性,引誘他們前來!到時候只要在堂中和街後兩面伏甲,兩面夾擊……”燕平比了個殺,“則必然可以分出勝負!”
“可是,我的兩個哥哥老奸巨猾,他們不會孤身前來啊。”
燕平跪地:“這正是老臣冥思苦想的地方啊……二位公子也知道長揚宮城高池深,是隻進不出的地方,不會輕易前來。但若是陛下放言在老臣家中設宴,輕裝簡從,那就完全沒有這個問題了!老臣家十幾年沒有裝修,已經很破舊了,裝不下多少人,他們一定會想乘陛下護衛最薄弱的時候進攻,到時候截斷他們的退路,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說不定他們在路上就自己打了起來呢!”
五公子連拍大腿:“好好好!只是如何保障孤的安全呢?”
燕平拍了拍胸脯:“我年輕時,是力能扛鼎的勇士,曾經用一把拍髀的小刀與猛虎搏鬥,並殺死了它!燕平願意拼著自己的性命保護陛下!陛下也可以帶來最精銳的虎臣,讓他們陪侍在身邊。我南征北戰這麼多年,還沒見過有誰能在兩面夾擊的困境下不慌亂的,何況他們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五公子沉吟:“我還是覺得還是不太妥當,院中能藏幾人?不等虎臣從後包抄,我那兩個哥哥已經取了我的項上人頭。”
燕達語重心長:“陛下現下雖然贏了,卻贏得不漂亮,不能在國中立威。陛下宴請諸公卿,不單單只是裝個樣子,實際上是以他們為人質,逼迫他們保護陛下——陛下可不要忘了,他們手上有國中一半的兵力!他們如若前來赴宴,也必定在外佈置關防,所以根本不用陛下安排,就會有私兵拱衛在外。而我們伏甲在內,以各家家主為質,握有主動,並不擔心他們反水。”
五公子眼瞳一縮,驚訝地望著他。
燕平再拜:“我容國虎賁郎自建庭以來,還不曾有過敗績,先後從亂軍中救出過四位君王,是可以信賴的勇士!現在我只要一百人伏甲堂下,就可以替陛下永絕後患!請陛下拿出先祖的勇氣,放手一搏吧!
“好!好好好!”五公子趕緊扶起他,“我這就讓人通知列位公卿。明日酉時,我會到你家中。”說著解下腰間虎符,“我今日才知道燕公的才具,還不算太晚!我也覺得此事應當早作準備。你且點選一百名虎衛回家,明日的用兵排程,你就看著辦吧。”
“那麼,公卿半個時辰前就可以來了。從來沒有聽說過讓君王等候臣子的事情。陛下新立,要示意威儀。”
五公子感嘆:“燕公,君父沒有重用你,真是他的過失!龐嘉心性浮躁,這一次徵楚,快大半年了,一點結果都沒有,實在讓人心寒!待孤大權在握,一定拜你為大將軍!”
燕平一抱拳:“陛下能明白老臣一片忠心,就足夠了!”
兩人約定之後,一張張請柬就沿著空曠安靜的道路飛馳向四面八方,平和淡漠的月光下,雍都中看不見的、縱橫交織盤根錯節的絲線繃緊了,使得無人可以入眠。高長卿坐在榻邊,溫柔地撫摸著沉睡的高欒,望著窗外高懸的月光,在心裡暗自禱告:上天啊,請保佑姜揚今夜平安無事,如果有什麼災禍,也請衝著我來吧。只請你讓他熬過今晚,熬過今晚……這樣想著,竟枯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日落,景榮和紀氏又在燕家門口相遇了。燕家被冷落多年,現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