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冬!這才是你,真正的你。別和我裝什麼情深,也別和我那傻弟弟裝什麼悔過,你這樣的人不配得到愛,沒有血脈才是你的該得的果!不要想著從頭再來,你的罪沒法贖!”
韶冬腳步只停了一瞬,扭頭看回去的眼神冰冷,如同在看死人,“拿到皇權之前,他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給你一切你自認為是憑本事拿的。他放棄皇權,也是因為不想同時與我和你為敵。所以他從深淵裡出來了,而我們深陷泥潭,尚不自知,還自欺欺人。”
見祝傾發狂了似地衝過來,他一把甩開,“最後送個勸告,別把他看的那麼弱,更別去逼他,後果絕對不是你想要的。”
韶冬出了鸞和宮,惡狠狠地吐了口氣,前往寢宮的半道上,忽然又改道去存放前朝皇帝的就診記錄。如果祝痕真是他生,肯定有蛛絲馬跡……
他想無論如何都要找到解決的辦法,不能就這麼結束了。祝傾或許會因為各種原因說點實話,但那點實話最多隻能保住小孩,而他大人小孩都要……
完全沒想到,祝傾竟然會趁著他上朝,帶著浩浩蕩蕩的宮女侍從,闖入幷包圍了冷宮……
等他下朝,已過去兩個時辰。
☆、第十三章
祝痕懷孕後變得越來越嗜睡,常常坐著坐著就睡著,睡著睡著就餓的慌,但真到了晚上該睡覺的時候,總會忽然醒來,不是小腿抽筋,就是腹脹的老想解手。一晚上七八趟的解手都是常有的。
將內室房梁當窩住的小嬌嬌,從一驚一乍到現在的習以為常,睡眠節奏慢慢跟上祝痕的,到了晚上也會眯會。這不,祝痕一起身,它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打個哈欠,露出尖銳長牙,懶洋洋地縱身下樑,將耳尖放入祝痕手心,蹭了蹭。
等祝痕解手回來,上了榻,它又打了個哈欠,甩甩後腿,蹬腿上榻,頗有靈氣地拿前爪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起祝痕的兩隻小腿。低低地喵嗷出聲,像是在與祝痕肚子裡的小孩在說話,又像是在哄祝痕睡覺。
祝痕在小嬌嬌的聲音中,腿漸漸不那麼抽疼,渾身放鬆地睡了過去。小嬌嬌見祝痕睡著,站起身繞著他的床榻轉了數圈,耳尖動動,側臉傾聽了會,一個閃身,飛速地連踩櫃頂,跳上房梁。
這一晚,又安穩地過去了。
早上,祝痕是被院子裡的嘈雜的聲音給驚醒的,他還是第一次沒睡到自然醒。看了眼正拿肉掌捂耳朵的小嬌嬌,調侃道:“我這裡人多的沒話講,但也安靜的都要出鬼了,這麼吵肯定是出事了,去不去看稀奇?”
回應祝痕的是小嬌嬌的一個不屑的噴鼻。
“我知道了,你在等花臉老頭。他現在都不敢進來了,你還不如出去等。”
小嬌嬌速度炸毛,煩躁地跳下房梁,鑽入他被窩,團成一團,所有的動作一瞬間完成。
祝痕見它這樣,就笑著捏了捏還露在外面的一隻後爪,披衣出去。
他也沒冒冒失失地進院子,只是在門口,略站了站,就將情形看個一清二楚。
一眼就見到個風姿綽綽,穿著華貴的年輕女子,為數不少的宮人應該是她帶來的。不過這些宮女並不怎麼友好,不問主人就闖入,還為難護衛的侍衛。
女子都這麼可怕嗎?
祝痕踮起腳,再細看了看,年輕女子正垂著頭飲茶,無法看到相貌,也確定宮女中,沒一個是他認識的。想了半天,也猜測不出,這些人來這裡的目的。
不過韶冬留下的侍衛看上去挺委屈的,被一群女人推搡著,抓撓著,硬是不坑一聲地站成一個保護圈。
祝痕眨眨眼,覺得平日裡因太無所事事的侍衛,總愛秀各種武藝,勇猛的像山中的老虎。對付這群女人應該綽綽有餘了,怎麼就變成了綿羊?
又觀察了會,心中更加迷惘。
總之就是一個想進來,另一個就是不讓,全都義正言辭。只是侍衛是直隸皇帝的,宮人是聽年輕女子的,表面上看去,皇帝老子的侍衛還算佔上風。
不過侍衛的數量沒有宮人多,侍衛才喝一聲閉嘴,就有十幾張嘴對著他,還都是女人。沒啥的時候,男人都說不過女人,更別說是這種時候了,風吹蛋蛋疼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
相信堅持不了多久了。
管他蛋疼的這群人到底想幹嘛,祝痕不仗義地地後退數步,不打算出頭,就這麼在安全範圍內默默地看著就好了。
剛倚著門廊柱子坐下,忽然發現一位宮女對年輕女子說了幾句話,中途還有視線射過來,他夾了夾腿,想要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