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來的燕驚寒一愣,卻馬上回神,接住雙城便馬上往外退走,他的門人也趕了過來護送其殺出重圍,沒有了夏侯,這崑崙分部之中倒是沒多少人是燕驚寒的一合之敵。燕驚寒也不戀戰,心知蕭玄青把雙城託付自己,想來他也只是能比自己支撐稍長一點時間,並不比夏侯高明,於是不再遲疑,殺出別院後卻直奔城門,甚至讓門人都分散奔逃,以迷惑崑崙教中人的視線。
卻說這邊廂夏侯見燕驚寒被門人護著沒命地奔逃,再回身看看蕭玄青那暴漲的氣勢,深知不可能將人馬上追回。心中有怒氣,想來自己還是太過託大,竟然兩次三番著了這燕驚寒的道,這筆賬,他以後可要好好算。見那蕭玄青門神一般阻在跟前,夏侯倒是怒極反笑:“蕭樓主好手筆,連燕驚寒都被你找上了。但那也無妨,今日便讓我好好見識你那未曾施展的都摩天十二神煞法,且看敗軍之將,如何言勇!”說著卻是展開幽影鬼魅訣,九個分 身皆是踩著飄忽的步子,似遠實近,已是步步欺近。
蕭玄青也不言語,只抬手結起了手印,卻不是那日施展過的神煞大法,一尊金剛的虛影慢慢浮現在其身後,而此時蕭玄青自己卻也身形暴漲,向後一躍,卻是融入了那虛影當中,極天寒玉軟尺與九黎無相法鏡再度掣出,法寶中的光華耀目無雙,令夏侯迫近的虛影也晃了數下,差點消散。而伴隨著金剛現形,暗雲也開始籠罩別院上空,電閃雷鳴之下顯出的金剛寶相卻是無比猙獰。
“這是往生寂滅如來訣!好個蕭玄青,你上次竟是隱藏了實力,不僅瞞過了本座,連身邊的雙城也騙了去!這次也是忍到那燕驚寒離開才出手,想來是有備而戰了!”此時,那唇如血盤的金剛卻扯出一個殘忍的微笑,渾厚的聲音如山嶽壓來:“不先示之以弱,怎麼能一網成擒?兵不厭詐,我乾清百年前能滅你崑崙,豈獨依仗功法玄奧!”
一邊說著那極天寒玉軟尺卻是揮舞開來,凜然的罡風甚至撕開了夏侯背後的亭臺,夏侯也不敢怠慢,連忙變換法訣,卻是將壓箱底的功法幽冥長生大自在法施展開來,那形似地藏的身外化身在鬼哭神嚎聲中顯出了身形,手中擎著的卻是三清綠玉杖,虛影一晃,百鬼震惶,那本被金剛引來的紫色閃電卻是徑直打向了金剛本座。
蕭玄青一笑,這幽冥長生大自在法雖然凌厲,但顯然夏侯的境界不如他,無法與身外化身融合,此時他的肉身便是他的致命弱點!也不管那天雷與電芒,只用九黎無相法鏡擋著,直接出手攻向了夏侯的肉身。那幽影鬼魅訣雖然神奇,畢竟有泰半功力流向了身外化身,一時也施展不及,雖然堪堪躲過那寒玉軟尺的鋒芒,卻被那寒冰之氣一掃,差點穩不住身形。
夏侯心中怒火更熾,他一生少有如此狼狽,又想到那自號名門正派的乾清宗也使這鬼蜮伎倆,更是胸中不忿。於是強提真力,有所感應的身外化身一聲暴吼,卻是用地藏之身使出了十八路炎羅血煞指,血色翻飛之處,更有身後百鬼助陣,幽冥長天的功法全力施為,血劍如雨漫天狂舞,那血色波瀾一時把天上的雷雲都染成了豔色。
蕭玄青收起眼中的輕視之意,上次刻意收斂不用的凌波浮萍步施展開來,將那利劍般襲來的血色流光通通避開,一邊催動法鏡,撞到鏡上的血劍紛紛瓦解,繼而轉成金色反射開來,一時金紅相間,漫天炫彩,打得好不激烈!夏侯卻是有苦自己知,勉強壓下胸中翻滾的血氣,看來自己已是受了重傷,拖將下去,恐怕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沒辦法了!大力噴出一口精血,卻是強自把本命劍元拖出體內,千劍門本就是以煉劍之術聞名天下,夏侯身為門主,其劍更是集齊精粹所在,千錘百煉,劍喚鴻鈞,化形入體,夏侯掣出此劍,卻是用本命劍元施展驚天一劍,只見萬道青光積聚,一練白虹狂舞,破開重重雲影,自天幕下劈而來,那雷霆萬鈞,擋我者死的氣勢教蕭玄青也是心中一凜,強自用金剛全身之力相扛,“匡”一聲卻是極天寒玉軟尺碎裂,金剛化身被劈開一半,蕭玄青繼續用化身的雙手扛著,那劍芒入體,金剛渾圓的臂膀卻也是寸寸碎裂,直到雙手皆化為飛灰,那青光才慢慢弱了下去。
此時夏侯卻已是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形,半癱在地上,身邊都是他強自扯出本命劍元時破開的血肉,腹腔內更有一個大洞,傷口血流不絕。待那蕭玄青勉強接下那一劍,金剛化身消散,自己也跌落下來,夏侯才展開一抹苦笑,這人雖也受了重創,卻是沒死,只要他上來補上一刀,自己倒是真的命喪於此了。
蕭玄青抹過嘴角的黑血,一手仍拿著鏡面裂開的法鏡,卻是艱難的一步步迫近。“好了,蕭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