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捋順,再被別在耳後。他不明白這人想做什麼,那雙黑眼睛中似乎有他不能理解也無法直視的東西。
無措地別開眼,卻是下意識放輕了嘴裡的力道。嘴中都是血腥味,那人的血並不腥臭,卻似乎異常腥甜,這樣想著,卻忍不住動嘴吸食那人流血的傷口。他一直喜歡血的味道,自己的,別人的,眼前這人的血溫熱而香醇,更是令他見獵心喜。
漠然地看著眼前人的動作,手上的疼痛卻比不上心口的鈍痛。遲疑的手指停在那人的眉角,再慢慢滑落眼角,明明是熟悉的眉眼,那異常陌生的表情卻令他不禁懷疑,眼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嗜血的野獸。
鎖鏈彼此撞擊的聲音震回了他的神智,卻是那趙懿竭力想伸出手,卻最終觸不到他。想要更多的血嗎?看到那人手腕上被鐵鏈磨出的血痕,雙城眼眸沉了沉,卻只靜靜用單手拉起自己下襬的衣角,慢慢塞到手腕與鎖鏈的縫隙之中,一點點擦拭那些破皮的傷口,待擦拭乾淨後再把衣角撕開,一圈圈圍在那人手腕上,避免他再弄傷自己。
似乎發現這是令他變得沒那麼痛的行為,趙懿也沒有阻止,只是咬著口中的手指,一刻也不敢放鬆,紅眸中有不解,有試探,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眷戀。
門人看到那一向不讓人近身的白髮怪物如此安靜心下也是嘖嘖稱奇,又不敢靠得太近,唯有出言提醒雙城,他們教主還在前廳等他回去敘話呢。雙城嘴角動了動,似是想說些什麼,最終也只是沉默。那人的傷似乎大部分都是自己弄的,可是,只有鎖住他這個辦法了嗎?
原與玄青計劃好,等他探得趙懿所在,玄青便聯合燕驚寒等進攻這崑崙教的昇平城分部,再趁亂救出趙懿,可是這個樣子的趙懿,哪怕想要敲昏拖走恐怕也不太容易。只能等他恢復常性才能救走嗎?
手上一陣劇痛拉回雙城的思緒,趙懿似在不滿他的分心,大力咬了一下他的傷口,卻在觸及雙城詢問的目光後慢慢改為了舔食,那動作有些粗暴,卻又帶了一點難以察覺的小心,那本應兇光畢露的紅眼睛也恢復了些許清澈,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執拗,喉中嘶吼幾聲,卻可惜語不成句。
雙城心中一嘆,這人可是忘了如何說話了?心下越發沉重,只抬首拍拍他的頭,溫和地示意那人放開自己的手。趙懿愣了一下,他隱隱知道那拍他腦袋的動作有安撫的意味,只是由這人做來,怎麼分外不同?他渴望這個陌生人的撫觸。
而在他愣神間,那人的手卻已離開他下意識鬆開的牙關,那帶著他口涎的手在他眼前晃過又收回,想到溼亮的面板被自己舔過,一時又有些失神,似乎想做些什麼,但是又說不上來,那種隱蔽的渴望讓他的心情浮動起來卻又無法排解。
心下煩躁,也憤怒於那人擅自抽出了自己的手,趙懿齜牙咧嘴地暴吼一聲,尖利的犬齒晃得遠處偷瞄的門人差點心臟抽搐,雙城卻是不以為意,隨手在衣服上擦去了手上的血跡,只看著眼前似乎有些狂躁的人低語道:“好好照顧自己,我很快回來看你。”
說完倒是擺了擺手便隨門人離去,徒留那趙懿在原地死命掙動著,口中模糊不清地吼著誰也聽不懂的詞句。直到再見不到那人的身影,趙懿才慢慢平靜下來,輕輕伸舌舔去那人留在自己嘴角的血跡,心中不知想到了什麼,只眸中閃過一片異色。
“怎麼這麼不小心?”夏侯天行本來安坐著,再見到雙城手上帶傷時卻是忍不住站起,馬上囑咐門人找來大夫,自己則小心執起了那人的手,看到那被咬得血肉模糊的猙獰傷口,想到地牢中的趙懿,眸中飛快閃過一抹暗色,卻是很快轉為心疼。
沒有錯過眼前這人的神色變化,雙城心下嘆一口氣,這人每次都看似在討好自己,實則總是做令他厭惡的事情,到底是他故意為之還是兩人溝通不良?
下意識地想縮回手,卻把抓得更牢,想到那人那天施展的那些詭異術法,還是放棄了掙扎。察覺到對方放輕了推拒的力道,夏侯嘴角牽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握著那人手的動作則更是小心翼翼,唯恐碰到那傷口。
可是這樣看著這人不以為然的態度卻又更焦心,終是忍不住用指尖輕輕碰一下已然有些外翻的皮肉,剛止住的鮮血又泌了出來,溫熱的血液在自己掌下劃過的感覺很是奇妙,那人的手似是吃痛,微微抖了一下,卻沒有悶哼一聲,只默默忍耐著。
那夏侯教主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大夫前來都沒了任何動靜,握著自己的手卻也沒放開過,之後更拿過大夫手中的繃帶為自己包紮起來。動作並沒有刻意的輕柔,力道卻拿捏得很好,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