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局外人,現在倒是被我們拖累了,臣還請大王救他……」
伏羿沉默良久,才冷笑著反問矢牙:「你要我為了個非親非故的中原人去朱雀關赴約麼?」
矢牙心頭涼了半截,垂首無言以對。
伏羿哼了一聲,目光重新又落回沈滄海的那片衣服上,冰藍的眼眸一片幽邃,讓人無法得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三天時光快如飛箭,轉瞬即逝。晨風寒涼,吹開了朱雀關上層迭雲彩,露出輪紅日。
沈滄海被兩個兵士從輪椅裡抱起,帶出城門,架上一座高臺。
若涯周身戎裝,正站在高臺上瞭望遠方,見到沈滄海,他笑道:「這幾天委屈沈公子了。不過我已經約伏王今日正午來見,沈公子少安毋躁。」
沈滄海沒理會,只是略一審視四周。高臺離地丈許,全用精鐵鑄就,似口大鐵鍋倒扣在地上,只留邊上一道木製臺階供人上下。
臺中豎著根黑黝黝的大鐵柱子,鐵柱周圍還堆放不少木柴枯枝。
這情形,多半是準備用來威脅伏羿的吧。沈滄海忍不住微露苦笑。
這若涯也太看得起他了,似乎篤信伏羿一定會為他前來赴約。
他跟伏羿,說到底,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而已。
說了,對方也肯定不信。沈滄海也就不再多費口舌,任由那兩個兵士用粗繩將他捆綁在鐵柱上。
「沈公子就沒什麼想跟在下說?」若涯見沈滄海如此的鎮定,倒有些好奇。
沈滄海呼吸著曠野間冰涼的空氣,含笑道:「要是我說想要你放了我,你會答應麼?」
若涯微怔,隨即撫掌道:「沈公子,我可真有那麼一丁點服了你,呵呵。我若是伏王,絕不忍心見死不救。」
他又笑了一陣,帶著那兩個兵士走下高臺,回到城樓上。
隨風狂舞的旌旗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已在弦上,寒光閃爍,瀰漫著無邊殺氣。
沈滄海對重兵森嚴的城樓看了最後一眼,扭頭遙望前方空山荒野。
伏羿不來,他必死無疑。可即使來了,兩軍爭戰,他十有八九也逃不過亂箭和鐵蹄。
他這回,大概真的要葬身西域了……沈滄海心底倒沒有太多驚惶,只是有些淡淡的惆悵。然而風裡越來越明晰的馬蹄聲令他中斷了思緒,他驚訝地看著前方不斷推進的煙塵。
黑壓壓的大隊騎兵不下千騎,勢如潮水湧向朱雀關。
離高臺約有一箭之地時,為首將士一個手勢,千騎倏然停止了奔行,整齊劃一,聽不見絲毫喧譁。唯有射月大軍的旗幟在寒風中飛揚,「啪啪」作響。
伏羿居然真的趕來赴約了?沈滄海大感意外,又按不住幾分升騰而起的歡喜和擔憂,一時競辨不清心頭究竟是什麼滋味。微玻�鷀�郟��灰<�譴篤煜亂蝗撕諗勱鵂祝�∪歡俗�肀常��縞皆饋�
城樓上若涯也看到了,嘴角浮起揶揄之色,揚聲道:「伏王,在下只約你單刀赴會,你卻帶來這幾千人馬,伏王的膽量,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身後眾將士都跟著鬨笑起來。
面對他的挑釁,伏羿並未出聲,連馬上身形也依然紋風不動。
為首那將領卻呸了一聲:「大王豈會受你們賀蘭走狗的激將!劫持個不相干的中原書生,就想來要挾我射月國,簡直痴人說夢!是男人的,就出城應戰!把那弱不禁風的瘸子拖一邊去,別讓他在這裡礙手礙腳!」
沈滄海聽出這聲音正是矢牙,言辭裡對他極盡輕侮,拼命想撇清他和射月國的關係救他性命,感激之餘,又暗自搖頭。他和若涯交談不多,卻已知那若涯為人精明,哪會上當。
矢牙話音剛落,頭頂便傳來若涯大笑:「是麼?既然這位沈公子與伏王無關,那再留著他也沒用處。不如一把火燒了,算我送給伏王的見面禮。」
矢牙震怒:「賀蘭氏的走狗,果然是心腸歹毒。」
若涯毫不氣惱,仍是一臉的笑容可掬:「兩國交戰,又有什麼善惡可言?死在射月大軍手下的賀蘭將士,難道還少麼?」猛地斂了笑,朝黑袍人厲聲道:「伏王莫再拖延。命你將士後退三里,否則沈公子就成火中冤魂。」
每一句,他都用足了丹田真氣,朗朗傳遍曠野。然而伏羿根本不為所動,只聽矢牙冷笑連連。
若涯真正沉下了臉,吩咐身邊副將傳令下去,開啟城牆小門,派個兵士去點火。
片刻,一個兵士擎著火把出了城門。這人忌憚射月將士的弓箭,全身都儘量藏在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