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希辰若面無血色嘴唇龜裂發白。
希辰若的左鬢邊,還有一道不易發覺的傷口,傷口結了痂,琴闌顫抖著手準備去解他身上的衣物。
“琴闌,是你麼,你回來了?”沙啞粗糙的聲音從床上人的嘴中傳出,琴闌不敢相信的捂著自己的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驚訝的叫聲,侯爺的聲音,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
可是就算她及時的捂住了嘴,她的表情依然說明了一切,希辰若又試著喊了聲琴闌。
粗糙的聲音就像尖銳的指尖滑過新伐的木板,傳在人耳中讓人不自覺的起雞皮疙瘩。
希辰若伸出左手摸了摸喉結的位置,喉嚨痛的好像灌了辣椒水,“琴闌,你怕嗎?”這樣的聲音由一個不足二十歲的青年嘴中發出,想必是很恐怖的吧,希辰若淡淡的想。
琴闌搖著頭,急的眼中連淚花都浮上來了,“不是的侯爺,不是的。”
“琴闌怎麼會怕您呢,琴闌可是很小就服侍您了。”
琴闌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琴闌只是心疼侯爺。”心疼侯爺,那麼溫柔的聲音,怎麼會被毀成這樣?
希辰若艱難的抬起手輕輕拭去琴闌眼角的淚,只這個小小的動作已讓他喘息不已,希辰若靠著窗欄輕輕地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琴闌,人各有命,怪不得誰。”
琴闌走到桌邊準備倒一杯水給希辰若,可是拿起水壺一看裡面根本就沒有水。
“侯爺,水壺沒水了,琴闌去廚房。”
她不想聽侯爺的人各有命,王爺那麼愛護侯爺,如果侯爺能多依靠依靠王爺,侯爺怎會受如此罪?
希辰若看著琴闌匆匆出去的身影,輕輕撥出一口氣,這才從衣袖裡伸出右手微微動了動,剛才準備抬手時他就發現自己的右手有些不對勁,所以他才換了左手,希辰若右手暗暗使力,可是手腕根本就使不上任何力氣。
怕是,連杯子也拿不起了吧。
希辰若專注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曾經,這隻手,撫琴吹簫品茗寫字,陪他度過了多少孤寂的存在。
以後,那漫長的寂寂歲月,他該靠什麼,輕數消磨?
希辰若輕靠在床欄邊,眉眼清淡,左手翻著一本陳舊發黃的古書,細細閱讀那些亙古流傳的動人故事,他已經在床榻上纏綿數日了。
琴闌不懂,為何他身上並無傷痕卻一直無法下床,但琴闌不會去問,她只要好好照顧侯爺便好,侯爺不想說的事她不會問,她不問,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