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了,和一個無關緊要的棋子也多說無益。”
“畢竟這種東西用完就該丟掉了。”
他並非不明白那人對他只是。。。。。。。。即使如此他也不曾改變過想法。而此時,陸秦的話卻像是一根針,微不足道卻又必不可少的刺入銅牆鐵壁中唯一的裂縫。那人的心思一直掛念在離戈身上,如今得償所願,怎麼會記得他。。。。。。怕是。。。。。。怕是早把他拋到腦後了吧。若是如此她該如何是好,殺了魔教的大魔頭,把那人鎖在身旁好了。又或者讓那人和自己同死於一柄劍下,生不可同寢,死後還可同眠。。。。
“莫急,莫急。”耳邊的笑聲更加暢快了“若是想和他死後同寢,一會兒從那斷木崖跳下去陪他就好。”
恍惚失神中,有什麼從腦中躥過。他費力的拽住陸秦的衣袖,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
陸秦微微驚訝,而後附身低頭,幽黑的雙眸閃著愉悅的光盯著他,無比清晰的說道“我是說他已經死了,你要去陪他趁快,說不定他還在奈何橋上等著你呢。”
“不可能。”嘴裡的鐵鏽味讓他恢復了一絲神智。
陸秦只是看他,“是嗎?”
明明只是陸秦的空口白話,卻莫名讓他感到絕望。“讓我上去。”
陸秦慢吞吞的吞嚥著酒,欣賞著他的痛苦。“憑什麼?”
“求你。”他張了張口,最後嘶啞地吐出這兩個字。任憑自己的尊嚴如同最鄙賤貨物被丟棄在路邊,任人踩踏。
“呵好了,凌少俠。”陸秦戲耍夠了,才笑道:“我只是代驀殃來轉告你一件事罷了。”
他指了指學徒山頂,微微一笑卻帶來腥風血雨的味道“記得不要留活口。”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陸秦剛想抬腳走人,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回來蹲下,將酒罈中的酒餵給他“沒了氣力和武功怎麼能殺人呢。”
酒流進喉嚨中,身體卻奇蹟般的開始恢復了,凌寒抹了抹嘴角的血“你到底。。。。。。。。。”
“與其質問我,不如擔心一下在山頂的人吧。去晚了可別後悔。”陸秦拿起酒罈頭也不回的走了“我也要去找某個人了。”
“芳心苦,忍回顧,悔不及,難相處。 金鈴清脆噬血誤,一生總被痴情苦。”
“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到最後也淪落為為情所困的痴情人,可是一切痴心在世人眼裡終究抵不過功名利祿,驀殃啊驀殃。。。。。。。。”
楚步規看著山崖邊上,人群中心的人,心中一陣複雜。明明是圍攻魔教,到頭來變成了魔教和正道人士一齊逼迫那人交出秘寶。
那驀殃神色漠然的站在那兒,竟是和一群人對峙。
他身旁的那人眉尾上揚鋒利如刃,鬢如墨裁,鼻樑高挺,顴骨深刻,一雙紫眸動人心絃,讓人不敢直視,又忍不住的想要去看。
他神色淡淡的看著驀殃,暗紫的雙瞳流光四溢帶著毀天滅地也不容阻止的瘋狂。“對,沒有一個人比的上她,你也一樣,驀殃。”
不知又說了什麼,那魔頭竟然仰天大笑了起來,笑聲竟有幾分淒厲“原來是這般,很好很好。”
他退了幾步走到崖邊,從懷中取出一個鐵盒來,勾起嘴角笑道“這是你們想要的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的聚集在他手中,他假作拋下去的動作引得所有人心中一驚。“你想要麼,離戈?”
離戈冷聲道“把東西給我。”
“我原本是想給你的。只可惜。。。。。。。。。。”他拖長的了話音,笑得風華絕代,可手卻一送,任由手裡的東西掉入萬丈深淵,“怎麼後悔麼?”
“我總算知道這為什麼是個害人的東西了,珍藏了這個玩意的人死了,追尋了這個玩意的人也死了,想要這個玩意的人也死了。當然也包括你們。”
他透過眾人的視線不知道看到了誰,輕輕一笑不如剛才那般惡毒豔麗,卻如同幼童般稚氣,他唇嘴張合,說了幾個無聲的字眼,如同斷了線的紙鳶掉了下去。。。。。。。。。
他說的是:幫我報仇。
誰也沒看見眾人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青衣男子,面如冷霜,手中緊緊握著一把劍,眼角卻劃下一滴淚。
在人群中見了這一幕的楚步規有點恍惚,因果迴圈,那個殺人如麻的魔頭如今竟自己跳了懸崖。如今他也算是報了仇了還有什麼可以遺憾的呢。
他腦海裡閃過一張清俊的臉龐,踉踉蹌蹌的往山下走。身上的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