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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明夷小弟,你先退下吧,我自親與他說。”身章道,面色沉沉。明夷看姬筮一身灑脫,便退了一去。

他要說什麼,我只守住不動便是了。姬筮暗暗下了決心。

身章走上前來,衣衫飄動,嘴卻是紋絲不動。姬筮正在驚訝,只見身章啪地一下,在他身上拍了一定身符,道:“我就去會一會那個小子,你且好好地待著!”

姬筮只覺心上一空,可惜明夷早已離開,心中縱有驚濤萬層,又有誰能知?

司雷趴在窗外,窗外春光融融,奼紫嫣紅,覺得甚好,江南的精細卻勾起了對漠北的懷念……他想起了喀喇泌的春天,那不是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朦朧——新芽就在陳年的舊草中發出,一點綠得逼人的青色,在褐得發黑的黃色中生生殺出來,讓人一看就動容……

也許,姬筮也同自己一齊去往草原呢!他在心中暗道。

他突然玩心大發,從窗中躍了出來,跳進花園中。只見不遠處有一灣水,水聲冷冷,上有數朵白蓮,蓮下暗藏幾塊剛剛出水面的石頭。這便是鍾師祖說過的汀步了——以的石頭布在水面上,做橋之用,便叫做汀步!司雷跳將上去,沿著的石頭一路走過去,蓮在肩間浮動,水汽氤氳在腳面,彷彿仙人凌波而去,妙不可言。

走到湖中間,汀步沒了,卻有三支石做白蓮,分別可作座、桌、放書之處。司雷暗中一喜,坐在白蓮上,極目一望,白蓮重重,不由心中一癢,就從放書之蓮上找出書房四寶,想要寫詩。

紙上卻已有了字:

司雷低頭一想,在後文續道:“天地哀。”

“你敢動我曾祖父的墨寶?!”一人突然道。司雷轉身,一人立在一朵白蓮之上,身著赫黃衣衫,衣上光華流動,奪日月之輝,臉更是威猛,如同從麻衣相術中走出一般,他看了心中不由一陣怕。

來人伸手輕點,紙從空中躍起,飛入他之手。

原來那是他先人所做……司雷心中不由緊出汗。身章低頭看了半響,不由哼了一聲:“也不是極好……”“敢問,我是汙了那位先生的墨寶?”“鍾近文!”“師祖?!”“你說什麼?”身章本名鍾華,表字身章,正是鍾近文的玄孫,算起來,正是身章的小師弟。

司雷道:“在下是鍾近文的第四代傳人,只不過遠居漠北!”

“怎麼可能?”身章驚然,“難道……”

司雷退了一步,突然跑上前去抱住了身章:“你是我的師兄?”“……”“沒想到居然能看到師兄!”身章狠下心,一把推開他,道:“其實我不是你的——”“你是我師伯?師叔?”司雷小心翼翼地問。

萬朵白蓮之上凝著億顆露珠,此時燦燦地映著日頭,迸出七色光輝,卻因司雷這一眼失去了色彩。至純則動人,則至美。

身章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小師弟,在下正是你的師兄鐘身章,不知你與姬筮想要何日成婚?”他沒有告訴他的名,這是他最後的保留。“嗯!師兄好。”司雷點點頭,心中卻忽然想到一事:“姬筮的傷,有救麼?”“他要是好了,就不會留在你身邊了……”司雷心中恍然,然後決然,跪下,叩了三個頭:“求師兄救他!我、我,想讓他飛,陪他飛……”

身章長嘆一聲:“你可知曉,這世上有誰能救他——風將離,我之天工門,以長於工器而聞名於世,但縱有妙思巧手,也製作不出琵琶骨啊!唯有重慶的坤成宮,素來長於內修心法,或許有計可施。永泰公主正是宮中的人……”

司雷憂心仲仲,身章突地一笑:“呵呵,他可是早已說了‘只想為你束髮穿衣’!”說著衝他肩膀上一拍,“我帶你去見他吧。”

“你們是不該去見他的,因為我要去見他!”忽然有人道。

風將離不知何時到了此處,浮在蓮間,無一絲煙火氣,彷彿從天而降的謫仙。“你!”司雷怒道。“我沒有和你說話。”她靜如水,明如鏡的目光移向身章。

“他在蘭臺堂處……”身章道。“多謝鍾門主。”將離轉瞬離去。

“為什麼?!”司雷雙目發紅,謁問。“因為將離是筮第前世的戀人,苦等數百年方有一次再續前緣的機會,我無法拆散他們!”身章道。

將離是他前世的戀人?那司雷是誰?我白司雷是誰?

坤利宮中,一群女子正在刺繡,嬉戲。其中一人是初學者正在練習打空針——蜀繡初學者,都要用未結的線在布上反覆刺,因為沒結,就不會繡上,所以叫“打空針”聯絡自己的準頭和姿式,相當苦呢!

一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