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手沾滿洗不淨的鮮血。

而是——雲雀的眼眸裡,不願意再容納第二個人。

雲雀毫不遲疑地逃開被迪諾困住的狹隘空間。

充斥著濃郁香水味、濃稠鐵鏽味和濃烈情感的迪諾身邊——顯然不是他的歸處。

撲空的掌心在凝結的空氣裡停滯好一會,迪諾才緩緩地收回擱淺的手掌。

結果,迪諾˙加百羅涅什麼都沒碰觸到。

彼此高築起的那份沉默,頓時顯得有些唐突、有些難堪。

他背對著纖瘦的雲雀,眼神情不自禁變的幽遠。

迪諾勾起無奈的笑容。

——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也不願意讓他碰嗎?

雲雀恭彌不管有沒有失去記憶,好像都不會只屬於他一個人。

對方逃開也罷。

就算他們每分每秒都面對面相擁,心臟也不會彼此碰觸。

——如果,他的心臟在右邊就好了。

如此一來,在擁抱雲雀的時候,彼此的心臟是不是就會靠的更近一些?

「……要出去的話,記得穿上外套。」迪諾遠望窗外明媚的庭園。

他的園丁很盡責。

就算每年冬季下著靄靄的白雪,庭院仍是一片奼紫嫣紅。

迪諾犯不著看,還是能猜到雲雀接下來的動作。

日復一日的,向來就不只有他和雲雀之間顧左右而言他的對話。

迪諾不曉得雲雀有沒有聽進叮嚀。

對方一意孤行的行事作風,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習性。

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伴隨著關門聲。

迪諾明白。

雲雀恭彌又再一次在某個早晨裡,離他而去。

迪諾深吸一口氣。

果然放不下雲雀恭彌,無論對方有無失憶。

「……羅馬力歐?」他隨手撥了通電話。

「對、麻煩你們盯著他,別讓他遇到任何危險,更不要讓他發現你們在跟蹤,就算失憶,他還是最強雲守。」他倚著窗臺,不知不覺陷入沉思。

無論雲雀遺忘過幾回,都不屬於他。

如果,他是雲雀的記憶片段該有多好,就算忘記,他終究屬於對方的一部分。

——就像六道骸的存在一樣。

暮秋的季節裡,最後一片瑟瑟枯葉隨風凋零。

冬去春來,枯木枝枒還會生成嫩葉,而他的心臟,永遠只能碎了一地惆悵。

沒多久後,孤寂的身影出現在庭園裡。

迪諾由上而下睥睨著單薄的墨色人影逐漸遠去,雲雀身上披著不符合身高尺寸的西裝外套。

想必雲雀出門前,定是隨手拿了擱置在椅背上的他的西裝外套。

也罷,有總比沒有好。

明明彼此的身體都結合這麼多回,為什麼他們還是遙不可及?

他要做到哪種程度,雲雀恭彌才會像接受六道骸一樣接受他?

就算仿效著神似六道骸的佞笑,雲雀終究還是無動於衷。

又有誰知道。

究竟是雲雀恭彌徹底忘了六道骸,還是單純只因為——他不是六道骸?

斑駁的記憶真有如此可靠?

它都棄你於不顧了。

你還在掙扎什麼?

事實上,迪諾想說的是。

——六道骸都捨得放手留下你一個人,為何你就不能像他一樣灑脫?

雲雀打著赤腳,繞過花園中的噴泉。

他在偌大的庭園裡一下子便找著了出口,彷佛失憶之前,就對這裡相當熟稔。

他在加百羅涅宅邸外攔了輛車。

坐上車時,他才注意到,自己壓根不會說義大利文。

雲雀望著手裡那封皺巴巴的信紙,欲言又止。

猶豫了幾會,最後只好將那封信,毫不保留地攤在司機面前。

他用冰冷的指尖指出那串地址。

只見對方點了點頭,示意他會帶他到那個地方。

雲雀沒發現。

那串地址是用日文撰寫,身為義大利人的司機為何能夠一目瞭然?

在義大利剛好碰上懂日文的司機,機率實在相當渺小。

他當然不會知道。

停在加百羅涅宅邸前的車,是迪諾的手下。

對方肯定看不懂日文。

只是三不五時都在發生類似的事情,他連思考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