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縱然是傾城絕色,亦無人欣賞。即便是有,這人也是個瞎子,根本看不見他的容貌。
他穿著一身青色的衣衫,與律香川穿的一樣。
轉過身看著背後進來的年輕人,“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從我的‘九曲幻影陣'裡走出來。”他倒了一杯酒,“這是解藥。”
從另一條密道進來的人正是原隨雲,右手接過來,湊到鼻尖嗅了一下,左手遮住,將酒飲盡。他讚了一聲“好酒”。
西門一白輕輕一笑,恍若鮮花盛開,他道:“美酒配美人,哪能不消魂。”
原隨雲彎著嘴角,朝他鞠了一躬。“前輩玩笑了。”
西門一白問他:“到不知你見到的幻象是什麼樣的。一個瞎子,最渴望的難道不是光明麼。”
原隨雲淡笑道:“在下三歲時便瞎了,早已不記得光明是什麼東西了。”
西門一白哼了一聲,問他:“你當真是聽我兒子話來殺我的?我可不信你會這麼做,定是另有目的吧!”
“前輩以為呢?”原隨雲好似胸有成竹,無論西門一白做出什麼事情他都能很好的應對,意外只會在一個人身上發生。那就是律香川,他說:“在下只是來此地,確認一件事情。”
西門一白問他:“你已確認完畢?”
他道:“確認完畢。”
“是嗎?” 西門一白眸光一閃,冷不丁出手朝原隨雲一掌拍去。
在這麼近的距離內,縱使早有防備,也不一定躲得開。
所以原隨雲沒有躲,而是秉足內力,迎了出去,嘭地一聲與他對了一掌。
頂上的長明燈忽明忽滅,兩個人的身影形同鬼魅,電光火石之間又對了三掌。
沒有人能在星宿門主的手底下捱過一掌還完好無損,何況是四掌。
原隨雲朝後猛退了七/八步,一直退到牆邊,他的髮絲有些凌亂,面色雖然嚴峻,卻不蒼白。
西門一白看了看自己的兩隻手掌,他有點左撇子,所以左手的力量比右手更強。小瞎子內力不錯,竟然還沒有倒下去,反而自己的手掌開始慢慢暈紅,甚至有些腫。
西門一白將手被在背後,使勁抖了兩下,又麻又痛,似乎是被火燒了一樣——這就是硃砂掌的威力麼。要不是將衝擊力散出去,他的骨骼和經脈就廢了。
原隨雲道:“前輩是在逼我麼?”
西門一白搖搖頭,好似捉弄他一般說道:“為了我兒子?還是為了你的情敵,咳喝……我那兒子,笨的要命,連我都忍不住想一掌拍死他,難為你還能忍受他那麼長時間。 ”
未等原隨雲答話,他又說道:“小瞎子,如果你不那麼陰險,我倒是挺欣賞你的。明明是你叫我打死那小子的,現在是要來找我滅口麼。做父親的,總得為你們這些後輩操心,還要背黑鍋吶。”
原隨雲站在牆邊,又回到了彬彬有禮的態度,對他微笑道:“前輩心中不是早已有了定奪?承蒙前輩垂青,在下感激還來不及呢。”
西門一白搖了搖頭,說道:“我那笨兒子瞧得上你,卻以為你瞧不上他,此時正在受苦呢,你到是好好想想,要我的命,還是要他的命。”他說罷扔出一顆細小的寶石,朝石牆上打去。
洞口嘩嘩一響。撲騰一聲從牆上的洞裡滑出來一個人。
彷彿陷入魔障般,縮在地上不停地發抖人,正是律香川。他掉進西門一白的陷阱裡,受了他的笛音影響。
原隨雲靜靜聽著他咳嗽,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他動了動身,欲上前去將人扶起。西門一白卻阻止他。“他受‘九曲幻影陣’所惑,心中鬱結被無限擴大,氣急攻心,現在似乎要走火入魔了。你若碰他,那隻會讓他死得更快。”
如果他的徒弟段連君的笛音是刀劍,那麼西門一白的笛音卻已到了殺人於無形的地步。虎毒不食子,原隨雲現在也開始有些不確定了,口口聲聲說著兒子,卻將他折磨成這樣。
原隨雲嘆道:“前輩何苦為難他……”
西門一白無所謂地笑笑:“他本身就活的很痛苦,還不如死了痛快。你若不願他死,我便將他做成傀儡,送與你,陪伴你一輩子,可好。”
原隨雲想到抬轎子的那幾個僵硬的傢伙。他還是沒有動容,律香川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原隨雲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他苦笑道:“前輩,請你高抬貴手……放過香川吧。”“哦?”西門一白問道,“你這是在求我麼。”
原隨雲沒有答話。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