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張起靈在那邊幹嘛。或許是在講電話,吳邪這麼想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在這過分安靜的環境裡猶如平地炸雷般,吳邪趕緊滑動接通起來放到耳邊,他沒看來電顯示,但是那邊傳來的聲音卻讓他腦袋轟得一聲,從腳底開始泛起寒意,直達心底。
那邊是張起靈,他說「吳邪,我回來了,你在哪?」他好久沒說話,他身處的這邊卻也沒安靜下來,飄忽不定的聲音還在繼續,而在耳邊清晰的說這話的人也沒停下來,他一直叫他,叫他名字,問他在哪。吳邪握著手機的手開始有些顫抖,他毫無自覺地走到了轉角處,月光微弱的光線卻已足夠看清——沒有人,更不會有聲音。
手機那邊像是個被開了重複按鈕的機器人,不斷地問「吳邪,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張起靈,張起靈,你在哪啊!吳邪對著手機狂吼,卻沒有任何聲音,他聽不到嗎?為何風吹起樹時颳著葉子的沙沙聲他能聽得那麼清楚?那頭清冽的聲線還在繼續重複著問話,他唯獨聽不到自己的。
那個能給他安全感的聲音現在帶給他的只是無限的恐慌,他卻沒捨得掛了電話,握著手機狂奔出巷子,一百米的距離他十多秒就可以出去,但是他跑了好久,好久,汗都沾溼了外套的領子,青磚路沒有盡頭,他不停地對著電話喊到「張起靈!張起靈!你回答我,我在巷子裡,張起靈,你別問了。。。。。。別。。。。。。不要問了。。。。。。你回答我啊!」
握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他已然開始放棄和電話那頭對話。靠著牆,喉嚨幹得他張著嘴呼吸時吸入不少寒氣,從身體裡真正的寒了起來。
倚著牆慢慢下滑,蹲坐在地上,他雙手抱膝,這時的無助卻使他並沒有冷靜下來,一旦心底滋養出一絲絲的負面情緒,便是順著每一根神經蔓延到身體各個角落,鋪天蓋地般向他襲來,也就在這時,他隨著意識帶領下開始陷入深海般的泥沼,無法自拔。
他明明掛了電話,為什麼還能聽到那個低沉卻熟悉的聲音,他還在叫他名字「吳邪,吳邪,你醒醒,吳邪。」怎麼不問自己去哪了?你為什麼找不到呢?但是我也找不到你。張起靈。。。。。。「吳邪,是我,你醒醒我們回家了。」
回家。。。。。。
暗無光線的窄小道路,路燈已經熄了,留下車內明黃色的燈光,張起靈的臉就在自己眼前,急切地皺起了眉頭,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吳邪道「你回來了?」張起靈點頭「嗯,我回來了。」吳邪只覺得眼眶一熱,他到底是依賴張起靈太久,成了習慣。他狠狠撞進那人懷裡,才發現自己是坐在後座,寬敞的座位能讓張起靈坐在一邊,吳邪咬著他的肩膀,無聲地任由淚水滾落,張起靈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微痛和溫熱,心疼的像是絞緊了十指指尖。
他抱著吳邪,抬手撫摸著他的後腦勺,一下一下安慰著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在他耳邊叫他的名字。
他是記得吳邪的父親雙腿關節患了風溼,特別是這種深秋,潮溼的氣溫使他整夜整夜睡不著覺,他沒回去的那個週末給他們打了個電話,聽吳邪母親這麼說時,黑瞎子剛好在旁邊,掛了電話後黑瞎子遞給他一張便利貼,上面寫著一串地址,張起靈還沒問,瞎子就告訴他,這裡找到這個人,從他手裡買回來的藥水特管用。因為明天就要回吳邪父母家了,他才臨時想到要過來拿藥,經過吳邪公司,才順便一起過來的。
誰知那老頭倔得很,死活不肯給藥,這個地方的訊號不是很好,他從巷子出來後才看到有許多個未接電話,都是吳邪的,幾乎是一分鐘一個。快步走回車旁,發現吳邪不在副駕駛上,他一下情緒都繃緊了,立刻拿起手機打電話,馬上就接通了他便問道「吳邪,我回來了,你在哪。」
那邊卻久久沒有回話,他正準備去找,突然聽到電話裡和車裡同時傳來吳邪的叫聲,他掛了電話後開啟後車門,看到吳邪睡在後座上。然而並沒有使他安心,吳邪不停地亂動,眼看著就要滾動到座位下面去了,他坐在一邊,俯下身去拍吳邪的臉,叫他起來。這麼叫了他幾分鐘,期間第二次聽到吳邪撕心裂肺的喊叫,接著漸漸安靜下來,他無法知道吳邪在夢裡是夢到了什麼,只能一直叫他,所幸的是吳邪終於睜開眼來看著他,眼神先是不可置信,在確認過後爆發出來的情感他沒有讀取出來便被吳邪緊緊抱住。
吳邪是真的害怕,就算醒來後發現是一場夢也還是後怕,抱著張起靈溫熱身軀的手臂越發的緊,生怕他下一秒就跑掉了似的。
吳邪的聲音悶悶地在他肩窩裡響起,張起靈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吳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