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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必然中的偶然。”

郭文強也嘆息,

“是啊,其實現在想想,那時候也挺虧的。傻啊,什麼都不懂,就知道抱著親親摸摸什麼的,最後也就是做到互相口…然後就被人發現舉報了。他們總說我充能耐成了炮灰,其實那時候也真沒想那麼多,就覺得他比我還需要那張畢業證。真的,學醫不容易,尤其是他家那樣兒的。我好歹實在不成還能上中關村給人裝機子去,他能幹什麼?不能去殺豬吧?!還有就是‘犯罪價值’——當然不是說我倆這樣是犯罪,只是說,既然別人都這樣認為了,那麼,如果我不出頭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倆人都開除,還不如一個人擔了呢,是吧,好歹給社會多留下一個好醫生,他真的是很喜歡學醫。”

“你成全了他的理想,那你的理想呢?”

“…我們宿舍人除了老四你也看全了。老大去了軍工單位,娶個同事好幾年都不敢要孩子,怕輻射;老二家裡有關係畢業就進了銀行,徹底的轉行;老三倒是留校,資歷淺教的也不是專業的;老四留學我們這專業國外對口的根本不招留學生,早轉純物理了;老五為了媳婦參軍,還他媽參一海軍,飛行艙還海底密封艙都叫艙可完全不是一概念。看看他們其實我也挺知足的,有多少小時後畫飛機的男孩長大了畫飛行器圖紙啊?”

“那…你恨過他嗎?”

“都說了這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而且後來老二偷偷告訴我,我被開除了他那邊也不好過,本來是奔著心腦外培養的最後給發別的科去了。我誰也不恨,要當初在醫大中暑暈倒要是碰上的不是他而是一美女可能也得搞大肚子退學,那現在沒準兒也都放棄理想安安心心在家裡開飯館兒呢。所以這些都沒法說,我只能說我從來沒後悔過,因為每一步都是我自己選的。也許你可以說我是腦袋一熱,說我做錯了,但人這一輩子總會做點兒什麼腦子一熱的事兒,那樣等老的時候才有談資感慨對嗎?”

說到這個,郭文強索性側過身子看著鄒昱。

“你很堅強。”鄒昱沉吟了許久,看著天花板做出了自己的評價。

“哈哈,如果不堅強,懦弱給誰看?老三跟我說,我們那事兒也成了段子,也有後來的學生聽說他跟我是同學還打聽過,還有女學生特崇拜我說什麼為愛犧牲,還求他想見見我。我說都是扯,我要是在乎別人的評價當初就不會那麼做了,別人說什麼永遠都是站在自己立場的,於我沒有意義。我不需要別人肯定或否定什麼,我選擇的是我的生活。你崇拜我也好唾棄我也罷我也要這麼一天天的過。魯迅先生說過,‘什麼叫悲劇?悲劇就是把最珍貴的東西撕破給別人看。’我沒那興趣去做這麼無聊的事兒,也不承認這是悲劇——無論好的壞的,都是我私人的東西。”

鄒昱想了很久,忽然笑了,也側過身體看著郭文強,

“那麼,你為什麼不把你這樣的想法告訴你的同學們呢?他們會為你感到高興的。”

“說了啊,有時候他們叨嘮急了我也說,但是沒人聽啊。什麼叫樸素唯物觀啊,就是硬性的把人分為好人和壞人。在他們心裡我就是好人,就是那出門老受欺負的。你不知道,我剛被開除的時候老大還組織過大夥兒一起去揍他一頓給我出氣呢,幸虧老二幫我把大家都勸下了,實在沒必要。後來我也想清楚了,既然以後跟他沒什麼關係了,那就裝老實人吧,別辜負這幫同學的心對吧。”

鄒昱亮亮的盯著他看了半晌,

“我覺得,你活得很快樂。”

“那是,靈魂上我不欠任何人的,我不快樂誰快樂。”

——

這章比較長,因為想一口氣的交待一些東西,無論是過往還是對過往以及一些事情的看法。

第 17 章

“我曾經讀到過一個故事…或者說典故吧。說人死後在上天堂的時候守衛的天使會用一個秤來稱量,一邊放上你的靈魂,另一邊放上一尾羽毛,如果你的靈魂比羽毛重,就判定為不合格——所謂靈魂的重量,就是你死後心裡仍在意東西的多寡。”

咖啡廳,丁聚賢點了杯茶,攤開手講述…或者說給自己辯解。

他的寶馬還是讓那個男孩兒撞了,不過並不嚴重,刮蹭。有意思的是男孩兒自作主張找了個沒資質的地方給他補漆,結果慘不忍睹。

丁聚賢沒有表現出對車的痛惜或是什麼,在紳士的詢問了緊張的男孩兒‘有沒有傷到?’之後,優雅的把話題轉到,

‘你還要什麼…’

所以,當他開著這輛還沒有完全修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