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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狂的嘲笑聲。我拼命往前跑去,儘量不去聽後面的聲音。

直到我們跑了很遠,才感覺擺脫了那群東西。我喘著粗氣問道:“鬼?”

白翌表情有些複雜,說:“鬼。”

我納悶地問道:“為什麼?你認識這些東西?它們是誰?”

白翌又開始猶豫起來,我不給他思考的機會說道:“你說過接下去不會有隱瞞。”

他怔了一下,回答道:“它們是馮夷人。”

六子接茬道:“它們就是河伯神?”

白翌搖了搖頭說:“馮夷其實並不是河伯神的名字,它是一個部落的稱呼。部落的人都以馮為姓,夷是過去對外族的一種稱呼,遠古時期一共有九個民族被稱為夷族,也有九夷之稱。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被滅族了,後來夷族也就成為被滅族的隱喻。而馮夷族一直生活在黃河的源頭,把黃河當作是自己的母親和女神。”

六子稀奇地問道:“那麼也就是說,我們原本認為的一個人身魚尾的河神,實際上是有一個部落構成的?我們只是把這個部落個人化了?”

白翌點了點頭。他說:“沒有錯,他們的創世女神就是人身魚尾,擁有綠色眼睛的黃河女神。所以這個族人的祭祀都有著綠色的眼睛,這裡是他們最後的葬身之地。它們一直沒有安息,直到現在也沒有。”

六子聽到綠色眼睛的時候不自覺地看了我一眼。我捂著眼默默地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沉默了片刻,抬頭對我們說:“繼續吧,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那些靈魂並不可怕,可怕的東西是這座墳墓的某種東西被啟動的時候。”

我們誰都沒有繼續說話。把對方拉了起來便繼續向更深處前行,但是因為傷口已經有些發炎了,很快就覺得力氣用沒了。白翌用眼神詢問我們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下,我看了看六子已經到了極限了,於是點了點頭。我們沒有解開揹包,只是原地坐下。白翌用火光照了照周圍,我們沒有發現直接威脅到生命的東西,六子說:“還要走多久?我怎麼覺得這裡面好像永遠也走不到頭啊,還有你們說既然沒有所謂的河伯神,那麼河伯正殿又是什麼東西?”

白翌用手撫摸著寶劍,低頭說:“儲存馮夷人最重要東西,也是最重要的人的地方。對這兩樣東西,馮夷人是又敬又恨。”

我大腦裡突然跳出一個詞,我回答道:“不會是河圖吧?而那個人……難道就是那個壁畫中手裡拿著龜板的人?他難道是馮夷族的祭祀?”

白翌點了點頭,現在我們是真正的接近真相了。我問道:“河圖原來是馮夷人的東西?他們獻給了大禹,然後幫助大禹治理了黃河?那麼說來他們是功臣啊。還有……那把劍……你到底是什麼人?那把劍……應該是壁畫中另一個人手裡的東西吧。”

白翌沒有否認,他捂著腦袋,乾澀地說:“沒錯,但是事情其實並不是那麼光鮮亮麗的,當時黃河的確氾濫,但是處在黃河源頭的馮夷人並沒有受到影響,可以說黃河還起到了天險的保護作用。而馮夷族也並沒有直接參與治水,來幫大禹的只有那個人。就因為如此他被族人所驅趕了。”

我按著太陽穴,把事情再一次串起來,把那些缺失的線索補了起來。本來我以為如果當時馮夷人沒有想要參與治理黃河,那麼大禹必定是透過武力相要挾的,他們只得參與了這次空前絕後的大治水,隨後他們的全族因為某些原因被滅了。我這裡設定滅他們的就是大禹。那麼這裡就成了馮夷一族的最後墓地。之後出現了山河九鼎,然後到了周文王時期,他來到了這裡……但是如果只有一個人去治黃河的話,那麼事情就複雜了。這最後又怎麼會全族都滅於此地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點,我抬頭看著白翌說:“周文王是為了來拿河圖的?”

白翌也作出了肯定,我繼續思考下去,如果周文王當時透過文獻也好,傳說也罷來到了這裡,但是出於某種原因沒有拿到,也可能是拿到了不想讓人知道這地方,所以他費盡心機地做了八苦,甚至用到了和大禹的山河九鼎非常類似的九鼎,而這九鼎其實就是他用來第一次開啟河伯殿的鑰匙。他進去了,看到了內部的東西,發現這龐大的怨氣,還有就是他不能讓人知道這裡有河圖,就是為了要最後他乾脆毀了原來用來開啟河伯殿的山河鼎。但是山河鼎所吸收的怨氣太重,無法全數毀去,只有製成鬼器。周文王何許人也?他就想到既然無法完全毀掉,乾脆就把它做成一個永遠不能破除的鬼咒,成為這裡最後的一道防線,讓一切與這裡有接觸的人都死掉繼續守在這裡,形成了一石二鳥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