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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那王爺進了靈堂一看,之間案頭上是密密麻麻的供著一排靈位,臺前還放了幾個變了形出了水的蘋果梨子。細細找了一圈,也不見一人姓蔣。難道他不是來這裡祭先人的?

這滿屋子的靈位皆是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唯獨一塊是烏黑鋥亮。拿過來細細一看,只見上頭寫到:先父文澈,先母劉氏琪樟之位。

幾個字寫的是四平八穩,彷彿透著入木三分的虔誠。唯獨那姓氏一塊未曾刻字,留著一片烏黑。翻過來一看,那忠順王爺差點沒嚇得背過氣去。只見烏黑的靈位上用濃墨寫著“蔣玉菡”三個大字,只是未經雕琢,尚呈黑色不易發現。

想想這緣由,心中不由的又是酸楚又是苦澀。

這蔣玉菡,究竟是何等無望才這這靈位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心下又暗惱,這玉人兒陪在身邊也有些時日了,可他父母是誰,家中有無親眷,如何流落戲班等等等,均是模模糊糊說不上來。當初只是驚鴻一瞥,便將他莽莽撞撞的搶來了,有了感情又總也控制不住,就想胡吃海塞般的把好的都給他。若說了解,恐怕自己還不如這戲班的掌櫃,難怪總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常讓惹得他掉眼淚。

忠順王心急火燎的叫來掌櫃的,一問方知這蔣玉菡祭拜的確實是這文澈和琪樟二人。可是不是父母,就不得而知了。

文澈,文澈,蔣文澈?未曾聽過,怕是表字。如此欲說還休,必是另有隱情了。反倒是這劉琪樟三字倒是有幾分耳熟。

忽的,一個念頭劃過那忠順王的腦海中。

他響起了當年先帝長女,也就是如今的康樂公主還在宮中時長掛在嘴邊的一個名字,似乎就叫琪樟。此女乃是翰林院侍講之女,其父曾為帝師,文韜武略博古通今深的先帝寵愛。這琪樟雖是個女兒家卻也是聰慧機敏,大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架勢。那康樂公主當年號稱是朝中的女校書,可到了這琪樟面前竟是常常被弄得啞口無言。

只是這琪樟後來後來嫁予誰了,竟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不管是誰,那忠順王爺今日方知他的琪官兒竟是名門之後,心中不由的喜歡起來,可又平添了幾分憂慮。如今這蔣玉菡還不知身處何處,身子上那傷可別是更厲害了。

逮著那掌櫃的稍加逼問,那掌櫃的便把知道的一切全招了。比如月前有一華衣公子將他迷倒的事兒,比如半月前他渾身是傷上門求助的事兒,還比如那榮國府的賈二爺曾來過此處見過那蔣公子的事兒。

忠順王一聽,是氣得雙唇打顫,臉色赤紅。好你個水溶,本王與那蔣玉菡好端端的過著,你非要來插一腳。總有一日,本王要叫那蔣玉菡受過的委屈原原本本的還你一遍。想了想,忽的又狠狠揪了揪自己的頭髮。當初要不是自己一時錯信那水溶的挑撥,又被醋意蒙了眼,也不至於那樣狠心的傷了琪官兒。若說後頭他是千般萬般的遭罪,也皆是因己而起,怎麼怪得了別人!

哎,本王真是糊塗!糊塗!!若是找到了,定要好好向他賠罪。

忽的,又想起那掌櫃的提到的賈寶玉。他的琪官兒莫不是給那賈寶玉拐去了?

忠順王幾次三番找不到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才找到了一丁點兒頭緒,便派人風風火火的去查那榮國府。偏趕巧了,那蔣玉菡前腳剛走,他後腳便到。

這榮國府也不是好惹的,怎容得他抄檢檢視。心底不快,卻也只能指天畫地的保證,這蔣公子不在自己府上。好容易把人送了回去,那當家的便找來了賈寶玉好一頓毒打。

那王爺聽薛蟠說的是繪聲繪色,心中肯定是賈寶玉帶走了蔣玉菡。又見榮國府百般推脫,心中自是氣憤。無奈那榮寧二府仗著元妃得寵,正是春風得意,萬萬動不得。只是心底這仇可算是記下了。往後怎般,此處不表。

第十九章。

蔣玉菡乘著榮國府的車,一路向那紫檀堡奔去。

紫檀堡是南邊的一個小鎮,依山傍水,氣候溫暖,溼潤多雨。距金陵城需要三日車程,距蔣玉菡老家臨安城倒是非常近,用腳走一天也能到。

那賈寶玉為蔣玉菡備下的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園子雖不大,但多池水,呈曲尺形,與臨池的雙層小樓分峙,裝飾華麗精美。迴廊起伏,水波倒影,別有情趣。池水清廣,遍植荷花。水中一島,島上林蔭匝地,水岸藤蘿粉披。島中一亭,遠遠便能見著亭簷彎彎,作勢欲飛。亭上一匾,上書:荷風四面。

這園子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論是設計還是做工,均是一等一的讓人舒心。當日那賈寶玉只道是窮鄉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