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人先別綁了,派幾個機靈點的幫我全天候盯著徐雲初,他一舉一動每天都報給我。”
百樂門夜總會也是景灝天旗下的產業,金嘉爻善於做公關,特地把學校的慈善捐助拖到自己的地方來辦,多半也是為了拉攏政界關係。景灝天對她沒什麼好感,但不可否認,這個女人強悍又手腕獨到,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生意夥伴。雖然之前接下軍火生意,以及和金嘉爻合作有被逼的成分,但這兩年下來景灝天也已經習慣了。
世道紛亂,不是強悍地生存,就是被更強者掠食。他一貫秉承的信念,不是依附於任何一種勢力,而是要自我強大到足夠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方式去活著。在這之前,偽裝也是必要的手段。
所以當他一身正規的黑色西裝筆挺準時出現在慈善會場時,竟讓金嘉爻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灝天,難得見你這麼一本正經的,我都不太習慣。”
生意場上混慣了,驕橫的女子也都成熟起來,說話還是同以前一樣,卻分明委婉了許多,是褒是貶都有些聽不出來。景灝天痞痞一笑,隨手從侍者的托盤裡拿了一杯紅酒。“好說。你想見我不正經,隨時可以來找我。不過——我未必有興趣。”
金嘉爻冷冷哼笑,對著這個隨時隨地可以耍流氓的痞子,還真不知該用什麼方式對他才好。礙於場面也不好白眼甩給他,反正這兩年相處下來,彼此的習性也都慣常了。“別貧了,這場子可是做慈善的,可不要給我找不自在。一會兒海關和工部局的要員會安排在二樓包廂,你跟我一起過去敬敬酒,寒暄寒暄。”
景灝天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一口氣把酒喝乾被子扔給侍者。“那學校的人呢?安排在什麼地方?”
“樓下大堂是學校和各大商會,學校會先有校領導的發言,然後是捐助。百樂門作為東道主,是第一個捐款的。你現在先一樓待著,等會兒跟我一起去講兩句話。”
“就這樣?”
“你還想怎樣?”
“不怎樣。你把政界的人請來,他們知不知道是要他們來掏錢的?”
“說了是慈善捐助,當然是自願的。不過你放心,透明起見,等會兒所有的捐助都會唱出來。”
景灝天看著金嘉爻差點沒笑噴。等會兒百樂門款子進箱,學校派人唱捐,商界和政界那幫死要面子的哪怕咬碎了牙都會從身上割塊肉下來。錢財是身外物,這臉上的一層皮可是切身相關的。金嘉爻還真夠辣手,反正百樂門只是出借場地,唱捐也是學校唱的,就算那幫老傢伙恨得牙癢,也跟百樂門搭不上邊。“可以!你狠。”
“謬讚。來,景老闆請上臺了。”
景灝天整了整西裝,臂彎裡勾著金嘉爻往主席臺上走。金嘉爻早已準備好了善款,用封套封了塞到他口袋裡。景灝天威揚的臉上噙著細微輕笑,聽主席臺上學校的主持人報的名諱竟然是:“下面有請浙商商會會長暨盛世商貿公司大股東景灝天先生,以及他的美女搭檔金嘉爻小姐”,不禁嘴角若有若無地翹起,目光一側去看了看端端正正抄在他臂彎裡的女子。
金嘉爻感受到他譏嘲的目光,臉上笑容不變湊近了些在他肩膀處低聲道:“你給我放莊重些。”語氣是警告的,兩人態度看去卻極其親密。
帶著金嘉爻站到臺上,景灝天微微欠了欠身,俯身就著話筒剛要說話,眼神卻剛好掃到右手邊對面的角落裡,那個安安靜靜端坐著的人影——徐雲初。
他坐在三五個學生中間,同所有人一樣,端正地把目光投注在主席臺上。
很明顯,他一眼就認出了景灝天,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神,到底現出了剎那的驚訝和錯愕。
景灝天假作微咳了半聲,清了清嗓音。一邊的嘴角卻勾起了深深的笑意。看來徐雲初功課沒做好,竟然不知道今天的參與者有個叫做景灝天的人嗎?這會兒露出這種驚愕表情,會不會太晚了點?
那是宣示掠奪的笑,彷彿在他眼中的是某個他十分感興趣的獵物。
當目光與臺上那人的撞在一起,角落裡的人突然像是被電流擊中,身子可不察覺地顫了一顫,慌張無措別開視線低下頭,再也不敢去與他對視。
“徐助教,你怎麼了?”邊上的男孩感覺到徐雲初身子一僵,關心地湊過去看他臉色。
雲初勉強擠了幾分笑出來,搖了搖頭。“沒事。”
臺上的男人瞧見這一幕,嘴角笑意愈深,狹長的眼卻半眯了起來,緊緊盯著角落裡那一幕。
很好徐雲初,看來離了景灝天,他過得極好極滋潤。他都快把滿世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