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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是說他也是被趙寶栓抓上來的麼,怎麼說下山就下山了?

還想開口繼續問,對面的趙寶栓又把酒瓶子伸到了他面前:“管那個小白臉幹什麼,今天是我請你,你是角兒!來來,繼續喝繼續喝!”

仇報國端起酒杯迎,湯湯水水的被灑了一手。攥緊滑溜溜的酒杯子,他忽然有種否極泰來的感慨。趙寶栓答應返還他一部分煙土,也答應完完整整的送他下山,虛驚一場,他還順道遇上了沈延生。由此可見,老天待他算是不薄。可萬般皆好,他心裡還是有個疙瘩,那就是虞定堯。這小子嘴賤脾氣壞,自己要是回去,斷不能丟他下不管,可要是帶他一起回去,又意味著鎮長那裡他要有罪受。萬一那老頭一個不高興,再借機擼了自己,豈不是前功盡棄?

心事重重,他食不知味,悶頭連喝一氣,最後把個酒杯往桌上一頓,唉聲嘆氣的搖了搖腦袋。

趙寶栓抬眼撩他,問道:“怎麼了仇隊長,還有什麼煩心事?”

仇報國:“倒是不煩,揪心的很。”

“你說說,說出來兄弟幫你辦妥。”

仇報國猶豫再三,把他在路上跟這少爺哥的恩怨情仇都說了一遍,不過半道丟下人逃跑的事情掠過沒講,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講,趙寶栓心裡也清楚。他們稱兄道弟的剛攀上關係,他就要竭力的給人留下個重情重義的好印象,舊賬不翻,光說以後。

趙寶栓眯著眼睛聽完,嘴裡咂砸的說道:“就這個?”

“就這個。”仇報國垂著頭,一副既委屈又無奈的樣子。他知道虞定堯恨自己恨得牙癢癢,單是丟下人跑路這一碼事,就夠他死個十回八回的,可現如今他實在是回天乏術——小孩兒心思狡猾,威逼利誘根本堵不住嘴。

其實仇隊長心裡也有取捨,膽子再大點,他滿可以殺了虞定堯隻身返回羅雲,可他又捨不得這麼大的籌碼,因為安然無恙的把虞定堯送回去,鎮長一定會愈加看重他,如此平步青雲便也不是什麼太過遙遠的夢想。

思來想去,仇隊長一籌莫展,旁邊的趙寶栓卻在嚼下半塊下酒的牛肉之後,衝他歪歪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笑意掛在嘴唇邊上,那嘴唇被一圈鬍子包圍著。大老粗招招手,把仇隊長半邊耳朵哄過去,兩顆腦袋粘到一處,悉悉索索一番耳語。

20第十九章

虞定堯坐在院子裡曬太陽,這兩天天氣回暖,他也卸去了厚重的棉衣棉褲,只在身上穿了一件紫黑暗花的小夾襖。仰面朝天的把顆腦袋擱在椅背上,他透過密匝匝的睫毛探視著頭頂上一碧如洗的藍天。

真是無聊!他嘆道。

揚起隻手,他也不知道要抓什麼,想揪下一片雲朵來揉捏揉捏,雲朵又避他避的過於遙遠。百無聊賴,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只好鼓著兩邊粉白粉紅的臉頰長長的嘆了口氣。

那個姓沈的大哥哥呢?還有那隻滿院子亂竄的小灰兔呢?大哥哥不來,小兔子也不來了。在羅雲的時候,他才不會稀罕這種軟綿綿的小畜生。他要稀罕,也是稀罕它們變成拖鞋圍脖的模樣,裂開三瓣嘴只知道沒完沒了的吃——簡直沒有比兔子更加無趣的動物。

可是現在,他對這種無趣的動物的思念和眷戀,簡直要氾濫了。住在白堡坡這些天,這個鳥不拉屎的山間荒地簡直讓他鬱悶到極點,什麼好吃好玩的都沒有,就連能跟他正經說話的人,也沒有幾個。

姓沈的大哥哥斷了音訊,他彷彿是連唯一的知音也一道失去,整天整天的除了曬太陽嘆氣,偶爾再去附近幾個院落裡走動走動,再無其他娛樂活動。

這麼過了幾天,他終於又迎來了一個能跟他說上話的活人,但是這個人他極不喜歡——仇報國。

仇報國不出現倒還好,一出現,虞定堯心裡的不快就水漫金山似的滔滔而來。這個貪生怕死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琢磨著回去怎麼跟叔叔數落他,虞定堯後仰的脖子稍稍挺起來,懶洋洋的睨了仇報國一眼,又懶洋洋的垂了回去。

仇報國面色紅潤,頭臉都收拾的很乾淨,身上一套半新不舊的棉衣褲,懷裡鼓鼓囊囊的隆起來一塊,不知道藏了什麼東西。單從外表上看,這位仇隊長還是活的很舒坦的,估計在山上也沒吃什麼苦。沒吃苦,虞定堯就更不開心,想他自己崴著腳還四處溜達呢,怎麼你一個手腳健全的就不知道借空過來探望探望自己。

心裡不高興,小孩兒愈加對這位不靠譜的隊長愛搭不理,仇報國自知理虧,便竭力的想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走到虞定堯跟前,他先是畢恭畢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