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口氣,看著這紙上的字兒,直接伸手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料想南方這種人,這次吃了虧,就絕沒有下次。
再說南方和豆包這邊兒,父子倆不回家還好,一回家之後倆人中間的不對連臭臭都能感覺出來。小狗拿身子蹭蹭豆包腳腕兒,然後被豆包一傾身抱起來,南方在派/出所還沒回來,這幾天幾乎天天加班到很晚,回來的時候自家小孩兒和臭臭,一人一狗早窩在一起睡著了。
一開始小孩兒還在等,等到半夜常常抱著臭臭窩在沙發裡睡過去,秦聰伸手把人抱到屋裡去蓋好被子。這父子倆從來沒這麼鬧過,看著小孩兒蜷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腦袋拱在自個兒胳膊彎裡,就連秦聰都覺著心疼。可南方回來了,也會伸手把人抱回去蓋上被子再退出來,第二天二人該怎樣還怎樣,一切照舊。
“南方,什麼情況啊?”秦聰終於忍不住還是問了,南方這人平常恨不得粘兒子粘到形影不離,自從擱錦城回來之後,小孩兒就成天窩在家裡等他爸爸,等得到等不到其實都一樣,父子兩個不說話,臉上都是一派叫人看不慣的平靜。
南方回頭看他一眼,聳聳肩:“不知道。”
這回答讓秦聰一愣,他以為是南方不願意說,而其實是南方自個兒真的也不知道。南方覺著自個兒一直在等豆包什麼時候和他說實話,他想聽前因後果,不是讓小孩兒毫無保留,只是在需要的時候,自個兒能使上一把勁兒。自己跳的太高,反而不好下來,等著小孩兒給他臺階,小孩兒卻只會眼巴巴看著他,聲音小小地叫一聲“爸爸。”
一聲“爸爸”還不夠麼,秦聰覺著南方這回真是魔障了,明明憋了幾天自個兒都要繃不住了,卻偏要死氣沉沉的對著自家小孩兒,稍微一動就渾身骨頭茬子癢癢著疼。
父子倆都磨人的很,秦聰覺得這事兒自己管不了,索性就搬出去住兩天,把這大房子完全留給這父子倆,讓倆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豆包晚上依舊是在客廳的大沙發上睡著了,剛剛立秋沒多久就來了場大雨,天氣有點兒涼,臭臭費勁兒把南方的鞋子叼過來,腦袋一鑽就臥在南方的大拖鞋裡。
南方回來的時候找不著拖鞋,索性就光腳跑到沙發旁邊兒看著自個兒兒子。豆包睡覺一向警醒,可他這樣兒走路實在沒聲音,走到跟前的時候還看到小孩兒睫毛一顫一顫的,閉著眼睛眼球還一動一動的,顯然是正在做夢。
孩子他爸看了半晌,實在是沒忍住,俯下/身用食指颳了刮小孩兒側臉,小孩兒動了一下,南方趕緊收回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豆包睜開眼睛,倆眼珠子溼漉漉的不甚清明,可無根手指頭已經反應很快的抓住了他爸的食指。
南方索性就著這樣兒的姿勢一把把小孩兒抱起來就要往屋裡送,豆包像是意識到南方要幹什麼,腰身兒一挺一挺的在他爸懷裡不安分,就是不想讓南方把他往屋裡抱,一旦抱進去,蓋了被子南方就得走。
“爸爸。”小孩兒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到頭來還是這麼一句。南方正抱著他往臥室走,突然低頭看了他一眼,外頭一道閃電剛好劈下來,襯得南方臉色青白,沒什麼表情。
小孩兒嚇了一跳,趕緊用手去摸南方的側臉,從下往上看的時候,像帶著稜角的冰石,冷硬而沒一絲表情,只是眼裡有一些很矛盾很複雜的東西,小孩兒瞬間萎靡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直接來五年後,父子倆就似不和好。。。
☆、68。
第六十五章
“豆包,爸爸的刮鬍刀呢?”
南方在小臥室的浴室裡頭扯著嗓子喊自家小孩兒的時候;豆包正在廚房打豆漿;南方不喜歡豆漿放糖,可沒味道豆包又不愛喝;所以就豆包總是要晾涼了擱些蜂蜜進去。這頭剛把蜂蜜罐子舉起來;那邊兒就聽著南方在喊,上好的野蜂蜜順著湯匙流了一手。
小孩兒一邊兒順著小手脖嘬了一口;跑去小臥室裡幫他爸把刮鬍刀掂出來。南方的胡茬一夜之間便在下巴上密密的織起暗青色的一層。豆包拿手颳了一下;皺了皺鼻子:“刮乾淨點兒。”
南方順勢扣住小孩兒腰身兒扯到身邊兒來,使勁兒在臉頰上香了一口;心滿意足地笑:“那你給我弄。”
豆包被紮了一下;有點兒不舒服的撇撇嘴;伸手拿了剃鬚沫往南方臉上塗,看樣子很熟練,幾下就塗了他爸一臉泡沫。南方一直不喜歡那種電動的剃鬚刀,豆包也總說用那個刮不乾淨,實際上是喜歡這個早晨起來父子倆一塊擠在浴室裡刮鬍子的瞬間。
臥室床頭掛著的日曆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