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南睿賢也過了能讓白正森感興趣的年紀。
南睿賢說白正森是“戰友”,那就是戰加上友,可能還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曖昧,白正森不碰他,似乎是怕麻煩裡頭還帶了一點兒敬畏,畢竟他愛逗的是貓,而不是長著尖利的爪子還要將其躲在背後的小狐狸。而今個兒當白正森看著豆包的時候,似乎覺著這感覺跟當年看南睿賢的時候真是像,甚至多了閱歷和年歲的侵淘,那種想要避而遠之的感覺似乎比上次更濃。
此外,關於白正森早年畫過的那幅畫兒。豆包只看了一眼就能說出個問鼎的意思,而當年周老爺子看的時候,他就只是個鼎,有技巧有筆法,最深處也只想到“鐘鳴鼎食之家。”這又讓白正森覺著,養這麼個小狐狸在身邊兒,確實是麻煩的。況且他現在為了你好,主動來找你告訴你他不是個省油的燈,白正森看著眼前抱著他爸手臂的小孩兒,突然聳了聳肩,他怕麻煩。
☆、67
第六十四章
連南方他二叔都說南睿賢油滑,適合經商;只不過他看對了一點;南睿賢與其說是油滑;不如說是狡猾,喜歡在事情背後靜立觀看而運籌帷幄。
周老爺子就是周夕筆這個事兒,瞞得住別人,卻沒瞞得住南睿賢,周老爺子在膺城這麼多年,就在南睿賢的眼皮子底下。別說他和白正森有交情;就是沒交情,膺城住著這麼大個腕兒;按照他的處事之道;也不可能不知道。
從周老爺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帶著豆包他們來錦城看參加畫展的時候,南睿賢就在冷眼旁觀。南睿賢可以說是個很自信的人,甚至有點兒自負,自負到認為南方能到了今天的地位成就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換句話來說,他其實不怎麼把南方當做個共進退的夥伴,而是手下人。
而現在,南方被白正森纏在錦城,雖說還矇在鼓裡,可麻煩點兒總是少不了的。說句誇張點兒的話,也許南睿賢心裡頭一直有這麼個感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雖說南方在他心裡比狗的檔次要高上太多,而實際上,道理相同。南睿賢出面兒,正是這麼個意思。
何況,南睿賢是真覺著,南方家裡這小孩兒有意思,南方寶貝著,他親弟弟另眼相看,現在甚至連白正森都心心念念著想把人留下,他覺著這樣兒自個兒都不來看看,實在是虧得慌。而且南睿賢能看著白正森求而不得,心裡頭就莫名舒暢起來。
南方倒沒覺著自個兒和南睿賢能有多麼深的關係,當初南睿賢給他推開一扇門帶進去,這算欠了份人情,不過再後來,路是他自己走出來的,大路朝天,兩人各走一邊。而這次的事兒,其實算是他家小孩兒自個兒解決的,南睿賢幾乎沒使上勁兒。
南方和豆包說好了要來醫院而沒來,這頭周老爺子急的坐立不安,要沒人按著幾乎都要衝出醫院大門去。等到老爺子好不容易把南方和自個兒小徒弟盼來的時候,沒想到的是幾個人都是提好了東西直接接他出院的。老爺子一時間沒弄明白,直到上了火車再下了火車,最後被南方送回了家,才回過味兒來,怎麼白正森這麼容易就讓他們走了?
周老爺子轉不過勁兒來,一雙眼睛盯著南方玩兒命看,卻也不敢說什麼,白正森那事兒他還瞞著,老爺子想著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可現在就像是網還沒到呢,自個兒就已經得知沒事兒了,隨便吧。
周老爺子這些疑問還是得憋在心裡頭,到底怎麼回事兒還是得問豆包,可自個兒的小徒弟自打回來膺城後,已經好些天沒來看他了。
話說當時最後一天畫展,南睿賢帶著南睿哲跟豆包父子一起把這畫展逛了個圓圓滿滿,然後準備回家。白正森一直都是個不置可否的態度,南睿賢也總是笑眯眯的,倒是豆包和南方這父子倆不怎麼正常。就連上了火車都是豆包和南睿哲一個隔間兒,南方和南睿賢一個,剩下一個是倆老爺子的。
周老爺子回家的第七天,從錦城來的包裹也到了,開啟來裡頭正是那十二幅畫兒,旁邊兒還附著張紙,盯上一句恭恭敬敬的話:“老師,願身體健康,西山一切安好。白正森敬上。”這西山正是周老爺子的妻子故後之地,饒是老爺子心靜如水,看著這句話,嘴角也還是抖了抖。
白正森這句話,一是在告訴周老爺子無論如何二人都曾經是試圖,周老爺子曾經是周夕筆,有個妻子姓白,這點怎麼也磨滅不掉。二是一種證明,管他周堂走到哪裡,白家都不會忘了他,換句話了來說,都不會放過他。無論何時何地,都有他白家的人在背後盯著,躲不掉也逃不開,他可能一輩子不再出現,也可能下一刻就又出現在你面前。
周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