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的心狂跳,立刻打電話叫何況來代班。何況還在那兒唧唧歪歪呢,文翰壓低嗓子吼道:“五分鍾內你趕到,我家裡那口子出事了。”
沒等回話,文翰就撂下電話,跟小王交待了兩句,就往外跑,到門口,又止步,去了手術室,碰到值班的護士汪紅,說:“小紅,我要血漿。”
汪紅也是本院子女,跟文翰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見文翰臉色鐵青,提出過分的要求,不由得愣了。
文翰急不可耐,抓住她的胳膊,低聲說道:“我要血漿,有急事,你先幫我處理一下,過兩天我會搞定的。”
汪紅搖搖頭,說:“這不符合規定。”
文翰左右張望了一下,沒人,一低頭,吻住了那女人的唇,舌頭一伸,就碰到了那女人的舌頭,便挑逗起來。
汪紅臉紅得像豬血,胳膊抬起來,抱住文翰的脖子,兩個人親到了一塊。
文翰往後一退,舔了舔嘴唇,說:“小紅,幫我,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汪紅成了花痴,迷醉地拿出鑰匙,開啟門,說:“要多少?”
文翰想了想,說:“四種血型,各拿五袋。不,O型血的拿8袋,其他的,各拿四袋。”
汪紅猶豫了:“那。。。。。。也太多了。”
文翰急得聲音都變調了,說:“好紅紅,趕明兒,我親你一個小時。”
汪紅的臉紅紅白白的,呸了一聲,不再多說,照文翰說的,拿了容器,裝了血漿,遞給文翰。文翰接過,在汪紅的臉上胡亂地親了一下,撒腿就跑。
到急診室門口,正碰到進來的何況,文翰說:“你別到處跑,待會兒,可能會有人來拿藥,記在我賬上。”沒等何況回答,文翰就跑了。
到吉普車那兒,趙文濤已經在等著了,不耐煩地說:“怎麼才來?”
兩人上了車,文翰說:“我弄了血漿。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文濤的臉繃得緊緊的,說:“榔頭來電話,說徐衛兵他們遇了埋伏,好幾個人受了傷,很重。”
文翰緊緊地握住了方向盤,車子開得飛快,照趙文濤的指引,到了城西的一處平房前,停下,從黑暗中立刻冒出了兩三人,打頭的正是榔頭,壓低的聲音中聽得到哭腔:“趙醫生,這邊。”
這兩人一進了房,就見亮晃晃的房子裡,兩三個人躺在一張大床上,邊上那個正是張斌,人事不省。文翰立刻上前,將床單揭開,身上包了紗布,血跡斑斑,文翰立住了,沒敢上前。
趙文濤看了看,沒見徐衛兵,便上前,手在張斌的鼻子前探了一下,低聲說:“有氣,文翰,你快一點。榔頭,你們老大呢?”
榔頭低聲地嚎啕起來:“老大沒了!”
文翰驚惶地回頭,見房子裡六七個人都哭得眼淚鼻涕一把的,再看趙文濤,晃了兩下,忙扶住他,對那些人說:“胡說什麼?在哪兒?”
榔頭一指另一張門,嗚咽地說:“在裡頭,小麗和黑皮在裡頭陪著呢。”
趙文濤推開文翰的手,說:“我進去看看,這裡,你來照料。”說著,走到那扇門前,推開,進去了,又關上。不一會兒,門又開啟,趙文濤的臉沒有一絲的血色,對文翰說:“別發呆了,先看看張斌吧。今天要辛苦你了。你們兩個,把針和線拿來,弄點熱水,還有乾淨衣服。”
文翰的渾身都僵住了,猛地省悟過來,叫兩個人把東西送到那屋,也不再管,回頭去看張斌。
文翰戴上口罩,先將三個躺著的人看了一下,張斌的傷最重,身上纏滿了繃帶,頭腫得跟個豬頭似的。另外兩個,一個被捅了肚子,還好不深,肚子裡的東西沒有出來,一個是胳膊斷了,正哼哼唧唧。文翰定下心神,先給那兩個人止痛,再來到張斌的面前,手指在頸動脈處探了探,心跳得極快,嘴唇發青,可能是失血過多。
還沒等他開始,趙文濤又出來了,將文翰推到一邊,說:“我來給張斌弄,你去看那兩個人。”
文翰疑惑地抬起頭,趙文濤在他額頭上抹了一下:“你在發抖,滿身大汗,我不放心。”
文翰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讓開位置,看見趙文濤拿出剪刀,將纏在胸前的紗布剪掉,露出張斌的胸膛。文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看到張斌的胸膈處,血肉模糊,有一個洞。
文翰立刻掉轉頭,喊人拿出紙筆,開了藥方,朝那些人看了看,對著一個看上去不太兇惡的人說:“你過來,去醫院急診室找一個叫何況的開藥,不要聲張,輕手輕腳,別慌張,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