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個情人,情人不肯跟他分手,他就自己把四個手指頭切了。“你想要哪隻手的手指頭?”文翰冷冰冰地問。
白人哽咽著離去。
再下來是個日本人,總算比文翰的個頭小了。文翰做他做得很狠,那家夥有點兒被虐狂,喜歡文翰拿家夥收拾他,文翰也玩得很高興。不過沒幾次,又膩了。說起來,文翰有點色,卻不算玩家,就這麼肉體關係,對他的刺激難以長久。
所以,文翰還是有很多時間很傷腦筋地躺在公寓的床上,看著手上的一幅繡品,繡品上,張斌赤身裸體地側躺著,栩栩如生。文翰花了整整一年才繡好。沒有張斌的照片,文翰的畫畫也不怎麼樣,修修改改,才弄到這麼一幅張斌的寫真。
文翰受過傷的手撫摸著張斌的腳、小腿、大腿、毛髮叢生的性器,慾望漸漸地挺立。忘不了他,反而記得越來越深刻。那個家夥到底有什麼好?爛人一個,哪裡值得自己這麼牽腸掛肚?
二十九了,母親又來信問女朋友的問題。要結婚了嗎?跟誰?怎麼結?母親威脅說要在國內給他找一個,相親,結婚,生子。文翰垂頭喪氣地想,已經害了張斌,還要再去害一個女人嗎?還有孩子,如何製造得出來?
1993年五月,邁阿密的天氣很好。文翰下了班,看著黃昏蛋黃似的太陽,有些鬱悶。這一天是文翰三十歲的生日,母親昨天就打了電話,跟老爸老媽扯了半天,最後文尚說道:“三十而立啊。”文翰幾乎吐血。
說起來,上個月才跟一個印度人分了手。文翰自嘲地想,看樣子,聯合國的事務自己完全可以承擔了,什麼顏色的人都幹過,還真是。。。。。。
文翰照例沒有搭理旁人,獨自慢悠悠地走出醫院大門。然後,如同晴天一個霹靂,文翰聽到有人喊他:“文醫生。”
文翰僵住了。見鬼!昨天晚上還做了一個春夢,把那個流氓幹得哭爹喊娘,今天又他媽的出現了幻聽。
“文醫生。”聲音低了一些,帶著猶疑,帶著不確定。可是文翰很確定,真的就是他。
文翰轉身,有人向他走近。粗壯的身體,頭髮燙過,一腦門的小卷毛,顯得有些可笑。穿著一套西裝,帶出匪氣,汗流滿面,眉頭緊鎖,顯得很兇悍。雙拳緊握,寬闊的肩膀微微地發抖。就是那個流氓。五六年沒見的張斌。一天都沒忘記過的情人。讓文翰真心笑起來的伴侶。
文翰取下眼鏡,眼睛裡流光溢彩,水汽濛濛。文翰張開雙臂,看著張斌跌跌撞撞的走過來,抱住那個家夥,啞聲說:“hi,王八蛋,想死你了。”
張斌手一用力,差點勒斷文翰的肋骨:“文醫生,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好怕你已經忘了我。。。。。。不管怎樣。。。。。。就算你只喜歡我的身體。。。。。。就算你有了老婆孩子。。。。。。就算是我害你傷了手。。。。。。我也想。。。。。。也想。。。。。。”
文翰抱著張斌的頭,咬上了他的唇。張斌哆嗦了一下,回應起來,主動將舌頭伸了出來,讓文翰勾住。
文翰的頭嗡嗡作響,心急劇地跳動,手在發抖,視線有些模糊,拼命地吻著這個人,輕咬著他的唇,吮吸著他的舌頭。果然是這個人!文翰的心裡喊道,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
兩個人喘著粗氣,結束這個纏綿熱烈的吻。文翰用手擦了擦張斌額上的汗,仔細地瞧著這個人。張斌的鼻子好像堵住了,張著嘴出氣,汗臭味撲面而來。文翰皺了皺眉頭:“怎麼這麼多的汗,臭死了。”
張斌羞澀的笑了笑,儘管羞澀跟這個人完全不搭調,文翰的心還是亂跳了一把。張斌用西裝的袖子擦著汗說:“本來想洗了澡再來的,可是,等不及了。”
文翰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聲低語:“現在,我們一起回去洗澡,嗯?”
張斌用力地點著頭。
38。
在浴室裡,兩個人像鬼打架一般糾纏在一起,張斌的身體較以往更為強壯,稍稍用力,肌肉全鼓了起來。成熟的男人,暴烈的氣息,坦誠的反應,迅猛的慾火,讓文翰的頭稍稍有些暈眩。很想在浴室就幹了他,可是會受傷。文翰不想這樣。這家夥會在這兒呆幾天?如果第一次就把他弄傷的話,後面的幾天光看不吃,那會要人老命的。
張斌卻一個勁地往文翰的身上粘,高抬著右腿,試圖圈住文翰的腰,腰腹不停地磨蹭,好想就讓文醫生的火熱進入自己的身體。後穴張張合合的,需要美麗情人的撫慰。生理的反應,心裡的渴求,弄著張斌全無章法,漸漸急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