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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約一分鍾,開始打起太極拳來。

周禮榮目瞪口呆,看著文翰形雲流水一般,動作極其緩慢,極其優雅,像在打拳,又像在跳舞,在邁阿密明媚的陽光下,綠色的草地和摩登的建築作陪襯,怎麼著,都像是極美的油畫。看在周禮榮眼裡,卻不是滋味。

文翰不是書呆子,他也喜歡運動,游泳、打網球、羽毛球,但是國術,他從來沒有練過。這大半年的時間,兒子在這異國他鄉,到底經歷了什麼?繡花、織毛衣、打太極拳,他為什麼會做這些?不要說文翰突然愛上中國的傳統文化,周禮榮不相信。文翰的最愛是醫學,傳統文化什麼的,說不上沒有興趣,但是絕對不可能著迷。是因為繡花和織毛衣能夠幫助恢復手指的靈活嗎?那麼打太極拳呢?靜心。必定是那個原因。

周禮榮有些心酸。文翰雖然已經成年,畢竟永遠都是自己的孩子。手指受到重創,出國,獨在異鄉為異客,雖然兒子熬下來了,做媽的心裡還是不捨。

周禮榮眼睛紅紅的,眼淚要掉下來了,誰知滑稽的一幕把她的眼淚又逼了回去。文翰開練後沒有兩分鍾,後面就站了高高矮矮、奇形怪狀的十來個人,白的、黑的、紅的、棕的、黃的,穿著各種各樣的中式練功服,在學文翰打拳。

太極拳看上去極簡單,動作也不復雜,難得是腿要有力,動作緩慢,這樁一定要站得好,不然無法維持平衡。很明顯那些人是在偷師學藝。文翰眼隨手走,根本沒有注意那些人;那些人依葫蘆畫瓢,卻畫虎不成反類犬,跌跌撞撞,歪歪扭扭,很像馬戲團的小丑。這一幕,害得周禮榮沒法子感傷了。

文翰足足練了一個小時,周禮榮站一會,在地上坐一會,笑一會,又傷心一會。見文翰收了勢,深呼吸,開始脫褲子,換上牛仔褲,換了球鞋,披上夾克,旁若無人的離開草坪,上了小道,周禮榮忙喊:“小翰,等一下。”

文翰匪夷所思地停下,慢慢地回過頭,看到自己的母親熟悉的笑臉,快步向自己走來。

母子相對,相看了幾秒鍾,文翰慢慢地靠前,抱住了媽媽。周禮榮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36。

張斌走進夜色,見大廳裡生意不錯,不由暗自高興,看樣子,讓李京接手這裡還真是個不錯的決定。原來的經理肖志成被派去主管走私的事情,他不是同,經營夜色,自然摸不到門路。李京好歹也上了一兩年大學,是這個幫會中最有學問的人,也瞭解同性戀的內幕,做起事情來,自然事半功倍。

張斌坐在吧檯前喝啤酒,就看到李京帶著一個男孩過來,說那個男孩要在這裡找一份工作。張斌大口地喝著啤酒,打量著那個男孩,長得不錯,比自己還高一點,瘦瘦的,淡定、優雅,有點高傲,便對李京說:“在這兒找工作,你做主就行了。”

李京猶豫了一會兒,說:“他提供的服務比較特別,要求也很……”

那個男孩靠前,彎腰,在張斌的耳邊輕聲地說:“張老闆,我們能不能私下談談?”

張斌斜著眼睛看著他,有點明白了。自從他公開宣稱他喜歡男的之後,以前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如落潮般的散去,反倒有不少各式各樣的男人貼了上來。張斌懶得跟他們說他只對文翰有興趣,都很生硬的拒絕了。張大錘的名聲不是蓋的,也沒有哪個敢試試他的底線。現在的這個男孩,私下談談,哼,知道李京拉皮條,只不知道他中了什麼邪,如今拉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那男孩又說:“張老闆,請給我一個機會,您不會後悔的。”

那男孩的聲音清亮,目光炯炯,明明是低三下四的請求,卻有股子倨傲的意味。張斌喝光了杯中的啤酒,轉身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張斌坐在沙發上,腳翹在茶几上,點燃煙,看著站在面前的男孩。那男孩坦然地看著張斌,說:“張老闆,我需要錢,不少。我想過打別的工,可是來錢太慢。我又不想賣身。所以我想在這兒跳豔舞,每週三次,月薪一千,小費歸我。另外,我不想被人纏住,希望張老闆能罩著我。”

張斌笑了:“哦?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同意?”

那男孩的聲音低沉了一些:“同性戀,在這個社會中,始終處於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狀態,不像異性戀,他們的愛情見不得光。張老闆的夜色為這樣的群體提供了很好的認識同類的機會,也為他們提供了庇護的場所。不過,男人始終有慾望,需要發洩,所以,這裡就和別的娛樂場所一樣,也有提供性服務的人。不過,這個還不夠,我的舞蹈,就像其他酒吧的女人跳的鋼管舞一樣,可以為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