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拿鋼叉的小鬼站在了死者的位置上。
祁穆愣住,“你的棋子剛才……殺了我的棋子……”
對方的眼睛直直盯著他,淡淡地說:“下棋就是一場廝殺。”
“重點是……為什麼它自己會動?”
“因為我讓它動。”
“……”祁穆看看自己這邊的棋子,都是清一色的扁圓形,“為什麼你的是人形?”
“因為我想象的時候它們就是這樣,地府的棋子和真實的地府一模一樣。”
聽他這麼說,祁穆下意識地看向對方的“帥”坐陣的位置,果然是一身黑袍的縮小版閻王端坐在那裡,兩邊各站一個小鬼。
“我現在還能換嗎?”
“不能,除非棋局結束。”
“……”
祁穆小心翼翼地指揮著“馬”跳到前面,就見縮小版的黑無常跳過來,手裡提著一根黑色的長棒,毫不留情地揮棒,又把扁圓扁圓的棋子打得煙消雲散。
他不信邪,下一步動了“車”直接深入敵人大本營,這時白無常從另一邊蹦蹦跳跳地靠過來了,就在它手中的棒子將要落下的那一刻,祁穆心中一急,旁邊飛起一顆棋子,狠狠地砸在它頭上。
白無常被砸得原地趴下,然後慢慢消失。
棋子們都停住,過了一會兒,牛頭扛起狼牙棒就衝過來,這邊扁圓的棋子也不甘落後,蹦跳著一擁而上,棋盤頓時演變成了戰場,棋子們亂打一氣,滿耳都是乒乒乓乓的兵器聲。
祁穆被震驚得說出話來,指著棋盤問:“怎麼會這樣?”
對方像是早已司空見慣了,點頭道:“我說過,下棋就是一場廝殺。”
“……什麼時候才會停止?”
“其中一方的棋子全部消失。”停了一下,他又說:“一般靈力比較高的一方會勝出。”
祁穆看一眼混亂的棋盤,“這和打架有什麼區別?”
對方想了想,回答說:“沒有區別,但是不傷和氣。”
“難道就不會有不服輸於是親自上陣的?”
“當然有,不過我不是。”
“我也不是。”祁穆指著棋盤,“反正一定是你贏了,讓他們快點結束行嗎?”
對方掃了一眼棋盤上的戰況,“輸贏未定。”
“我不記得自己身上有靈力這種東西。”
“萬物有靈,區別只在純度和高低,如果是以前的你,我一定贏不了。”男人用手掩住嘴,目光深邃地看向祁穆,“你為什麼來地府?”
“來投胎。”
“投胎?”他似乎笑了一下,“生死簿上可沒有你們的名字。”
“為什麼?”
“因為不在六道輪迴之內。”
祁穆一邊思考對方的話,一邊低下頭看著棋盤,突然發現自己的棋子有兩顆疊在一起,霸佔了對方的“帥”位,仔細看還能見到棋子底下露出的黑袍一角。
“你那邊閻王死了。”祁穆提醒他。
“是嗎?”對方看也沒看,任憑那個縮小的閻王一點點消失,然後在旁邊,又出現了一個黑袍閻王,一看是個女人。
“你怎麼有兩個帥?!”
男人眨眨眼睛,“閻王本來就有兩個,這是地府棋的福利。你選天界也一樣,它們的‘帥’可以死三次。”
“那人界的可以死幾次?”
“一次。”
“……”
“但是人界的小兵比其他兩方多三顆。”
“……”
留在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個小鬼倒下消失,混戰終於宣告結束。
男人盯著棋盤半天沒有出聲,祁穆小聲問了一句:“我贏了?”
對方點點頭。
看他的臉色,祁穆有些不確定地問:“你在生氣嗎?”
“沒有。”他一揮手,棋盤的熒光漸漸淡了,“你下去吧。”
“你還沒有說清楚,什麼叫不在六道輪迴之內?”
“下去吧,你會知道的。”
隨著他的話音,最後一點熒光也消失了。
祁穆摸黑下樓,封百歲問他:“說了什麼?”
他搖搖頭,“下了盤棋。”
諦聽在旁邊搖了搖尾巴,“主人大概還沒睡醒呢!”
“諦聽!”樓上傳來警告的聲音。
大白狗吐吐舌頭,不敢再說了。
樓上的聲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