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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唇亡齒寒。”

我不清楚他與冷寰宇間的微妙關係,但那個瘋子的確是在盡心盡力的為他考慮。他看出曲邵華有心放棄的念頭,所以才安排我來這裡。

“總之,我等你。”時間已然不多,我不再指望他能改變主意。

“我很想做個教書匠,每年還能和你一起享受兩個假期。”這就是曲邵華的夢想,這個習慣了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人,到頭來卻開始渴望細水長流的安安定定。

“不後悔認識我麼?”我問。

“那是我人生中最榮幸的事。”

曲邵華最終站在了被告席,這場角力已令所有人身心俱疲。冷寰宇到底沒能為他爭取到無罪釋放,卻也在操作過程中洗掉了不少證據。一年零六個月的j□j,這樣的結局算是曲邵華的勝利。此後的每一個探視日我都會去監獄,並且想辦法帶些吃的東西進去。那裡的伙食讓他的氣色有些糟糕,但這絲毫無法影響曲邵華的情緒。他總在興致勃勃的吹噓未來要開家教育培訓機構,而所有人都對此嗤之以鼻。

後來的我終於明白,在那些不曾由我參與的歲月裡,是什麼讓他走上這樣的歧途——“幫助我維持妹妹生命的儀器是呼吸機,可能使呼吸機繼續運轉下去的東西是錢,有時生活會逼迫我們做出一些錯誤的選擇,等你打算收手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太晚。”

這個四月,曲邵華即將出獄。空曠的道路旁,如血的花影依然如舊,我想自己早已在不覺間變成了這株用生命燃燒的木棉,它的盛放從來不是為了下一季的收穫,只是因為在這一刻,它必須絢麗,必須等待你我,或者下一個他的匆匆一瞥。

我在用生命等待一個人,而他正帶著我無法釋懷的過往,堅定不移的向我走來……

4月6日,豔陽高照的星期天。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或許它和那些已經走過的日子沒有太多不同,可我早已習慣在生命中不斷賦予自己新的期待。曲邵華正在陽臺看書,我走過去,輕輕的讀著: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痴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裡。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

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彷彿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裡:

愛——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作者有話要說: 至此,這篇連載了半年之久的《木棉,木棉》也算基本完成了。其實在最初的構思過程中,我是按照BE來設計這個故事的,但考慮到讀者的閱讀興趣,我便向大家承諾了一個HAPPY END的結尾,而這也使我在後期的寫作中產生了無所適從的感覺。小說進行到後半部時我曾一度不知道該如何使主人公們走向幸福完滿,也因此對寫文有些厭倦,自己的思路不夠清晰,更新間隔太長,結尾過於倉促……對於這些問題我都需要向大家一一道歉。

促使我完成這篇文章的動機要歸於對某作家的怨念——因為他的突然消失,使我在一個五萬字的坑裡蹲了好幾年。所以我想,與其這樣絕望的糾結下去,不如自己動手編一個新的狗血故事出來。而事實卻證明,寫文並不像我最初以為的那樣簡單好玩兒。我為這篇小說取了一個普通、簡短又毫無吸引力的題目,但對本文來說,這樣的標題卻是無可替代的。結尾處的引詩是非常有名的《致橡樹》,我將它放在這裡,也是希望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