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為什麼若斯塔突然這樣稱呼她。而葛林蒂亞滿意地大笑起來。她現在穿著能勾勒出身體曲線的軟甲和加持無數保護的魔斗篷,脖子和手上也戴著許多蘊含力量的飾物,她腰間的蛇首鞭躁動不安,彷彿渴望著鮮血。
“很好,若斯塔。你的弟弟就交給你了,反正你們倆之中會死一個。”葛林蒂亞轉身離開,屋外有一隊女祭司和女性戰士跟著她。
格爾從書架後走出來。“主人……您剛才說……”他看到若斯塔正在對羽符施法傳送訊號。
做完之後,若斯塔伸出手讓格爾攙扶,平靜地回答:“主母死了。她說的‘時候到了’就是這個意思。”
格爾從沒見過那位主母。即使他認為沒見過才好,但想到那位女性的死亡,他心裡還是立刻浮現出了“受害”這個字眼。格爾不能理解“失去女神的寵愛”究竟是什麼意思,可能除了那些女祭司誰也不能準確說出來。但可以確定的是,在這個家族裡,兩個女兒比主母更被羅絲眷顧,主母的逐年衰弱也許並不是因為疾病。
想到這裡,格爾打了一個寒顫。變得弱小就意味著死亡……連一位主母都無法逃脫這樣的命運,而失明的若斯塔又該怎麼才能倖免呢。
“格爾,帶我離開,往淺湖水方向去,”這時,若斯塔命令道,“耶吉爾會追上來。根據我的情報,契爾娜對他下了命令,一旦主母死去就讓他負責殺死我。”
“你要對付他嗎?”格爾帶著若斯塔往外走,找到早已準備好的蜥蜴坐騎。
“是的。我有自己的計策。”若斯塔說。
若斯塔對蜥蜴說了幾個安撫的咒語,然後讓格爾騎上去摟著自己,這樣比一個騎蜥蜴一個牽著帶路要方便多了。“你來留意四周的陰影,我負責聆聽動靜。”若斯塔說。
他們從岩石的陰影下離開,沿著偏僻的道路前進。在靠近家族城池不遠處的傾斜石壁上,格爾看到一支沒有標誌的軍隊正圍攏過去。若斯塔告訴他那是傭兵,不屬於任何家族勢力,但吉薩家經常和他們打交道。
不用若斯塔再多說,格爾大致明白了即將發生的事情。當那位主母死去後,葛林蒂亞就聯絡外面的傭兵襲擊自己的家族,造成家族戰爭的表象,分散契爾娜手裡的戰鬥力量。家族的戰鬥奴隸和軍隊會與傭兵交戰,在混亂中葛林蒂亞會想方設法殺死契爾娜。那之後,傭兵們會自然而然地退去,這件事會被當做一次兇手不明的外來襲擊。在襲擊中家族次女死去,活下來的葛林蒂亞將帶著自己的孩子成為新主母。
格爾不能理解。他不能理解的不是卓爾女性對權力的渴望,而是若斯塔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為這種事動付出如此多的心力。
若斯塔說的沒錯,沒過多久就有人追蹤了過來。
還沒走到淺水湖,他們就被幾個戰士追上了。耶吉爾帶了三個男性士兵,顯然他認為這些足夠對付一個瞎掉的法師和一個奴隸了,而且契爾娜也不會派給他更多人手。
“我其實真的不想殺你,若斯塔,只有在你面前我能好好說話,”耶吉爾拿著一柄雙頭長槍,和四個士兵包圍住若斯塔與格爾,“討好那些姐妹真的很累,你也知道的。如果沒有你,我該上哪裡放鬆自己呢?”
若斯塔笑了笑:“是啊。只有在我面前時,你會覺得自己強大,會覺得有人看得見你。”
“不不,我不需要你看得見,”這麼說的時候,耶吉爾的語氣很惡毒,“我只喜歡你服從。”
在耶吉爾的命令下,戰士們開始了攻擊。若斯塔現在沒有視覺只有聽覺,而他們則總能避開若斯塔失手率極高的法術射線。
格爾不得不跳下蜥蜴,拔出彎刃刀迎擊第一個靠近的戰士,若斯塔起初用一個法術阻止了敵人靠近,但還是因為目盲而被耶吉爾和另外兩個戰士控制住。蜥蜴的喉嚨被切開,抽搐著倒下,若斯塔也被從它背上拉了下來。
格爾的戰鬥技巧遠不如卓爾戰士,他被打倒在地上,劍眼看就要刺進胸膛,但竟然被一道看不見的盔甲擋住,無論如何也刺不進去。
那是在路上時若斯塔對他施展的法術,讓他的身體在一定時間內面對攻擊如同堅石。可是他現在無暇顧及自己,若斯塔被耶吉爾捉住,踩在腳下,旁邊還有另外兩個戰士的長刀。
“恰芬,別殺那個奴隸,”耶吉爾對正想要再刺一劍的戰士說,“綁住他。”
戰士點頭,把拼命反抗的格爾銬起來綁在一根石筍邊。格爾的體格看似比卓爾戰士強壯,但這些身形纖細的兇手竟然比他更有力。
“若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