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恆澤很快就掩飾住了情緒,推開黎海繼續收拾東西,然後裝作不經意似的掃了一臉怒氣的黎海一眼,問:“一會兒去吃什麼?”
黎海立刻轉怒為喜,說:“我哪兒知道,你在這兒住了那麼長時間,不請我吃一頓?”
恆澤想了片刻,說:“隔壁街區的就有一家中餐廳,主廚是個揚州人,菜還比較湊合。”
黎海忙點頭說好,他定的酒店也就在附近呢。
到了地方才知道,恆澤說的中餐廳就在黎海定的酒店裡,黎海十分滿意,決定明年年終給訂酒店的小行政封一個大紅包。
中餐館的生意不錯,有很多洋人在裡面用餐。
可直到吃過之後黎海才明白恆澤說得“湊合”確實就是“湊合”,大約是為了迎合美國人的口味,菜的味道都不倫不類的。
一頓飯黎海吃的心不在焉,恆澤也是挑挑揀揀沒什麼胃口。
快吃好的時候,恆澤突然問:“你住在哪兒,定了嗎?”
黎海舔了舔嘴唇,他不確定恆澤是不是那個意思,答道:“就在這家酒店裡,離你公司近。”
恆澤“嗯”了一聲,不慌不忙地喝湯。
黎海有些沉不住氣了,問:“聽說這個酒店的房間環境不錯,你要不要看看?”
恆澤又不像沈越是建築師,一個搞法律的,沒事兒看什麼房間環境。
黎海的藉口實在是拙劣。
不過藉口再拙劣又有什麼關係?
恆澤把湯勺放下,招來侍者結賬。
“那就去看看吧。”他眯起眼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中間空了行,看起來舒服一點
☆、浸骨之毒
不到十一點的時候恆澤從床上爬起來洗澡,說要回家。
要被恆敏知道黎海一來他們就幹了這檔子事兒,恆敏能生生把倆人都拉實驗室解剖了。
黎海還沒盡興,很不滿地纏著恆澤的一條腿不讓他走。
“得了吧你,和沒吃飯似的,好好養兩天吧。”恆澤一腳把黎海踹開了。
黎海還從沒在這方面被嫌棄過,大腦差點宕機。
過了好一會兒黎海才追到浴室外面問恆澤要不要送。
恆澤說:“方曉還在樓下等著我一塊兒回去呢。”
黎海皺了皺眉,道:“你和他們瞎摻和什麼?我們明天就回家吧。”
恆澤不想在此刻和他糾纏,含糊地應了一聲,說明天再說。
第二天一早黎海就在恆敏家門口等著了,他是當兵的出身,身體素質又好,一覺睡醒什麼時差問題都沒有了,倒是兩個手下要死要活的,幸好現在的導航裝置夠先進。
“走嗎?”見到恆澤終於出門,黎海迎上前問。
“走啊。”恆澤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你認識路嗎?”
“我有導航。”黎海答道。
恆澤的眼神分明在說“你竟然會用導航”。
黎海挺不爽,說:“那你就收拾收拾東西吧,我去定最早的一班機票。”
“機票?”恆澤一愣,明白他和黎海是想岔了,“我暫時不能回去,這邊還有工作。”
黎海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恆澤思考了片刻,答道:“不一定,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完吧。”
黎海瞭解恆澤,所謂“手上的事情”那根本就沒個頭,一件沒完後頭一件就已經跟上了。
不等黎海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方曉的車已經從車庫裡開了出來,恆澤招呼了一句:“沒什麼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利落地轉身就要上車。
黎海哪會眼睜睜地看著人走了,忙抓住恆澤的手臂,說:“我送你。”
“這邊的路你不熟。”恆澤掙了兩下,沒掙脫掉。
黎海大聲對著方曉說:“你在前頭帶路。”然後不由分說把恆澤推進了自己的車裡。
路上恆澤照例是在處理檔案。
黎海昨天太激動,又是滿身長途之後的疲憊,腦子不太清醒,今天倒是能靜下心來仔細觀察恆澤。
一個多月沒見,恆澤的精神好了許多,人也養了回來,白皙的臉上由裡到外都透著活力,黎海已經好幾年沒見著這樣的他了——難道皿煮的空氣真這麼養人?
“愣什麼?都要跟丟了!”突然,恆澤從檔案裡抬起頭。
黎海回頭一看,方曉都要過十字路口了,他們還在停止線這一邊呢,忙一腳油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