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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誦經聲再次響起,像是已經無視了這個冒然闖入者。

“這是你們的劫,生生世世,過不去就只能永遠迴圈,何必自討苦吃,乾淨了斷不是更好?”

君卿的唇角抿緊,抱著合歡的手臂有些痠麻,可他仍立在那裡。

“我只求你能救他,我這輩子,只希望他能活著。”

淨空轉回身,似乎還想勸些什麼,卻在對上了君卿一雙含了血的眼瞳化為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有些人是進了死衚衕,怎麼勸都冥頑不靈的。

“那你就去殿外跪上五百年吧。”

第55章(上)

天帝生辰那天,佛祖開恩,寬赦六界,凡有罪者統免其所罰,尤以待贖。

所以說事要趕巧,菩提殿外跪了半個多月的小君爺終於露出了釋然一笑。小心翼翼捧著懷裡的人,看他微顫的睫羽喜歡得恨不得低頭吻上。

得了仙體的神仙沒有生死之說,即便受再大的創傷只要三魂六魄還在就有挽回的餘地。

一簾紗帳之外,小君爺難得沒有焦急。

淨空將人安放妥當後轉回身,雙手合十行了個禮,不露悲喜的臉上盡是對世態的垂憐,“小君爺,讓我救他可以,只望你能在他醒來之後看明白些,早日脫離苦海。”

君卿揉了揉有些痠痛的手臂,點點頭,“還有一事,希望大師能替我辦到。”

金風颯颯,落葉蕭蕭,玉鸞宮靜立在一片秋色中,美得像是副精緻的畫卷。烏髮間,鑲了玳瑁的玉釵拖著一串連的碧珠輕輕晃動,窄襖長裙,粉紅色的荷花墜邊被風吹得漣漪如湖泊。抬眼時,半抹硃紅映入眼底,玉珠彎著眼對來人笑道:“喲,這可真難得,我家小寶的滿月酒都沒見小君爺賞臉,今兒個怎麼有空跑來了?”

君卿被赦的訊息傳得飛快,原本想要去看看那人,卻在踏出家門時得知他正在菩提殿外說要跪上五百年。

呵,真是可笑。

一向不願談論世事的三枝老大在聽到訊息後忽然笑了起來,玉珠抬眼去瞅他,只見唇邊的譏諷還為消去又傳來一句話,“天胄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於是坐在一旁的人不樂意了,與他爭論一番後抬手一抹通紅的眼眶,死活要回孃家。

勸不住,卻也不想勸,只道她心裡,永遠都忘不了自己那個弟弟。

君卿的三哥只得一拍桌板嘆了句,“我認錯便罷。”

可嬌蠻慣了的公主怎能就次罷休,眉梢輕挑,看都不看自己那可憐的夫君一眼,轉身便走出了大門。

心裡也躊躇過是不是要去看看那人,未料君卿居然會親自來找自己,光是這麼看著,不覺間臉頰便紅了半分。

“我聽說了,你的事。”語調平緩,似乎是在談論他人。

望了一眼腳下的秋葉,君卿低聲道:“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抬眼見她畫黛彎蛾,玉肌花貌,美得亦如當初。滄海桑田,數百年間好像就是這麼一眨眼,然後再見時誰也未變。

“哦?有什麼是我能幫的?”答得似是有些漫不經心,然誰也不知,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跳得快要蹦出胸口了。

“我要求你那顆玉珠。”

玉鸞公主初生那天,文曲星說,這顆寶珠是能逆天挽命的神物。

俏眉收緊,纖指拂過老樹的道道年輪,似是在勸告,“這次,或許就沒上次那麼簡單了。”

即便是天胄,天帝也不可能在同一個錯誤上寬恕兩次。

“我只求你把它給我,日後種種,我自會擔當。”

紅唇挑起,轉目時笑得有些勉強,“小君爺既然經常下凡,可曾聽過這樣一句話?”

遙想當年,自己也會下凡偷偷去尋他,路過一間書舍,本無意去聽,卻被裡面傳來的幼齒童聲吸引。

生者可死,死者可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你若真是這麼喜歡他,怎麼不願陪他一起去死?”

字字珠璣,咬在唇邊,多少是含了些埋怨。

小君爺望著有些悲憤的女子,似是過了許久才開口道:“你不懂,愛到深處,是寧願他好好活著,而自己承擔多少罪孽都是無悔的。我求你的玉珠,只願還他一世的清靜,僅此而已。”

那年的樓閣高臺上,總有花娘抱著柄琵琶坐在窗前幽幽唱道,“醒時只願朝花笑,醉時只願對花眠。從今不問人間事,只作人間不老仙。”抹了淡粉的上邪懶懶的趴在桌上笑這是在蠱惑人心,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