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這漫不經心的一腳,準確地踢在了教官的胯骨上,並瞬間把他踢飛。
原本寧靜的教室頓時一片譁然。
楓都軍校學生的素質還是非常過硬的,自從蘇恪推開門他們至始至終都沒發出一點聲音,此刻他們卻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驚訝。
是踢飛,而不是踢倒。
那小小的身體裡到底有著多麼恐怖的力量才能將一個一百多斤的教官踢飛的!
要知道,楓都軍校教官的錄取跟學生錄取的標準又不一樣,他們都必須是最全面的人才,就算眼前這個教官只負責理論課,他的身體素質也是達到了一定的標準的,穩定的下盤就算是他們也不能輕易將他踢動。
換句話說,哪怕花錯踢斷了教官的骨頭他們都不會如此驚奇。
教官自己也不相信,他迅速地撐著地面爬了起來,憤怒看向花錯:“你偷襲!”
蘇恪地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花錯明明已經留情了他還這樣不知好歹,別說是他自己沒反應過來,就算真的只是偷襲,那也只能說明花錯達到了一定的水準。
不懼權貴固然值得尊重,毫無道理的仇視權貴卻沒道理要去容忍。
蘇恪淡淡地告訴花錯說:“這次可以不用留手了,跟教官公平一戰吧。”
“打壞了也不要緊嗎?”
花錯求證。
“別打死。”
蘇恪這次的底線很低。
花錯仍舊有些不滿意,撅嘴:“我儘量吧。”
兩人絲毫不知,或者說絲毫不管這樣的對話聽在403室全體學員的耳朵裡是多麼的驚心動魄,而這樣的話落在教官的耳朵裡卻是另一種滋味。
剛才花錯的確留了情,因此教官雖然飛得可怕,實際上卻沒有受傷,因此他把這個歸納為自己的大意,又或者花錯的確有點巧勁,但這就讓他相信花錯比他強,這絕不可能!
而眼下看蘇恪、花錯一唱一和在他看來更像一種表演,試圖讓他自我放棄的一種表演。
他當然不可能自我放棄。
教官冷笑:“你們放心,就算她不留情,我也會留情的,誰還能跟小孩子計較。”
403室的大多學員慘不忍睹地捂上了自己的雙眼,教官大人,被踢飛就算了,真答應跟一個小女孩打,難道這本身不就已經落了下乘了嗎?
有些人猜出來教官是因為剛才被踹飛落了臉氣糊塗了,但就算氣糊塗了也不能真的跟一個小女孩動手吧!
沒人看好教官,哪怕馬上教官贏了那也夠可恥。
奇異的是,絕大多數人仍然相信花錯會贏,實在是花錯之前的那一腳太過漂亮。
花錯笑眯眯地對教官擺了一個請的姿勢,教官自持身份,不肯先動手,卻穩穩地紮下了馬步。
花錯也沒跟他計較什麼,仍然是剛才一模一樣的姿勢,輕輕地躍起,然後一腳踢了出去。
同樣的迅捷,同一個部位,同樣的讓教官措手不及。
事實證明,無論是不是偷襲,花錯的這一腳教官都反應不過來,無法抵擋,只能默默承受。只是這一次跟剛才又不一樣,剛才教官僅僅飛了出去,這次教官卻是狠狠地砸到了牆上,整個403室都因此顫抖了起來,撲簌撲簌掉下一片牆皮。
“現在教官還懷疑這份入學證明的真實性嗎?”
蘇恪冷漠地看向緩緩順著牆往下滑,幾乎只有出氣而沒有進氣了的教官。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他,403室一片寂靜。
蘇恪轉過頭來,禮貌地看向大家:“請問,有誰知道醫務室的電話號碼嗎?”
醫務室很快有人來將教官抬走,也很快有人來403室繼續剛才沒講完的課。
蘇恪沒有找位置坐下,他靜靜地牽著花錯站在角落裡,這是他們遲到應得的懲罰。這種懲罰他從來沒想過要回避,但有人因為他的插班,或因為對花錯的不認同而發出種種刁難,這種刁難他卻絕對不會認同。
蘇恪不知道的是,他跟花錯兩個小小的身影已經在403室所有的學員心裡紮了根。固然,蘇恪今天什麼也沒做,僅僅說了幾句話,但不論是之前的不卑不亢,還是之後命令花錯下狠手的淡然都足夠讓人動容。
至於花錯,則早就被大家歸納入了魔星的範圍。此等人物,不說招不得,就算自己有足夠的實力能招惹得了,打敗一個小女孩又能算什麼露臉的事?
這樣的觀感可以說對蘇恪極其不利,甚至會嚴重影響到他跟同學們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