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十章 各自天下
烈熠回到牧野軍營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如歸甜美的笑容。
要不是親眼所見,烈熠真是不敢相信,那個身份神秘的日晷也有笑得如此燦爛的一刻,不僅是屬於女童外表的清甜,夾雜在其中的還有意思意思的成熟嫵媚,整個笑容就是如同蠶進了蜂蜜的毒藥,說不清是誘人,還是害人。
“看你的神色,似乎是沒有遂願啊。”如歸迎著烈熠走上前去,仰起小小的臉孔,笑得更是甜美。
“我不隨意,不正是合了你的心意嗎?”否則何以笑得如此歡暢。烈熠淡淡的應了一句,越過如歸身邊,走到了帥帳伸出坐在椅子上。
如歸也不在意對方的怠慢,跟在他的身邊的這些日子,要習慣早已經習慣了,要是樣樣都為之生氣的話,不就是早把自己給活活氣死了嗎?旁人都看錯了烈熠,認為世上沒有比它更好相處的人,只有如歸明白那些都是假象。
追在他的身後,如歸選擇了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你不在的時候,我做了一件事,你聽了之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哦?”烈熠示意如歸說下去,不過隨便想想也能知道,能讓他這麼高興的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如歸併非他的下屬,在此時此刻提起這件事情,自然不是為了邀功,怎麼看都是炫耀的成分更大一點。
“景陽不是有不少百姓逃出國境,走投無路之下,我已經收容了他們,並且派人護送這些百姓回焰赤境內安頓。”也沒有對於的廢話,三言兩語之間,如歸已經將整個過程敘述了一遍。
烈熠沉吟不語,再多的想法在心中流轉,他也不能躺對方看出了自己動搖之處。
“你會不會不贊成把?”兩人之間做的極近,入軌只須向前俯身,他們幾乎就已經貼在了一起,近距離之下,入櫃不認為就能從對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他不過是想借這個看似可愛的動作變現自己的無辜罷了。
“景陽的百姓背井離鄉之後居無定所,看上去真是可憐無比。”如歸的說法倒也沒有添油加醋,正是因為他所說的都是事實,才更加枸杞旁人的惻隱之心。
“你心腸一向都人軟,就算是你看到如此場景,也定人不會不理不睬的。因為不知你何時才會回來,我就擅自主張了一會。”
心腸軟——對方還真是抓住了自己這個弱點,死咬著不放啊。她這一番話說下來,全然徹底的站在了既無奈又真誠的立場之上,防腐她全部的作為都是為了那些無家可歸的老百姓,而她自己,在這其中並沒有新增半分私心。
如歸鄒了鄒眉,只因烈熠無意識之間綻放的冷笑。這個男人身邊待得越久,他就越是發現他的難以掌控,他啊不是他最初所認識的那個烈熠,至少,不是她最初所認為的那樣。他神色舉止,越來越亮另外一個人。
灩昊泠。
還是說,這才是他的本性,慢慢地將骨子中深藏的那個烈熠,一點點的顯示在人前。
定了定神,無論她真實歲月幾何,至少表面上依舊是個女童的模樣,天真與無辜就是他的本錢。既然有如此好的本錢,他就沒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眨了眨眼睛,頃刻之間淚水已經盈滿眼眶。“我做錯了什麼?是不是將那些難民趕出焰赤?”
將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處的無辜百姓趕出國境?明明知道她做不到如此絕情。
冷笑進一步擴大,知道玩起了最誇張的弧度之後,轉眼消失。防腐露出剛才那個表情的人不是他,也彷彿如歸看見了幻覺。“我的心意正是如此,如歸小姐做的很好,十分感謝。”
“這般宅心仁厚,看來我該帶哪些百姓好好感謝你才是。”如歸笑顏如花,帶笑的眉眼好似月牙,也將自己滿腔的算計全部藏在開懷的神色之後,“今後流離失所的百姓會越來愈多,不過倒也不用太過擔心,總算有了收容之處。”
是暗示,也是試探。只有在一個人你永遠捨棄不了的地方,才能看到他陣陣的底線在何處。
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不可比便的發生,這是戰爭必然會帶來的一個惡果,仇恨。越是牽連廣泛的戰爭,所遺留的仇恨也就是深刻。
如歸先進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將這些仇恨集中一處,目前只是景陽的難民,一旦他們在焰赤得以安身立命,就會有別國的難民來臨。這是誰也阻擋不了的程序,除非在一開始烈熠就狠心將他們拒之門外。
當仇恨凝結於一處,就不可避免的帶來了毀滅田地的力量,屆時將超出所有人的掌控,包括烈熠與灩昊泠,都只能捲入這場洪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