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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夠狠的。心情左右了言辭,再也不復之前的故作溫柔。

“皇位這種東西,只要灩昊泠想要,自然就能穩穩的坐在上面。包括風御暢的占星都不能損傷他分毫,不要忘了幼年的灩昊泠是怎樣平息汐藍反對的聲浪。”

來客沉默,灩昊泠的手腕不是相忘就能忘記。況且關於他的一切,他本就刻意的前去記憶。

她說的本是事實,他也反駁不得。

“這個傳聞針對的是烈熠,我不管他是否真的有必須堅持的大義。想必這個傳聞一出,烈熠也不得不大義滅親。”

她一直相信,人心定是世上最複雜最矛盾的事物。就拿烈熠舉例,無論他為了自己的大義可以絕情到怎樣的地步,無論他可以對自己怎樣狠心,總還是有一個人是他不忍傷害的。所以,“大義滅親”是他唯一能夠採取的行動。

來客終於站起,雙腿不滿針刺般密密麻麻的刺痛。為了不倒下,他只好扶住了貴妃榻的靠背。藉著這個角度,躺在榻上的女子看見了他一雙抿的死緊的嘴唇,如同銳利而短促的刀鋒。這是他思考的必然動作,她相信他最終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我明白了。”一字一頓,扔下四個字,來客整理了斗笠之後轉身就走。他在此間事了,已經沒有滯留的必要,而且他本人也一點也不願再留下去。

精巧而隱蔽的門扉在關和的最後一刻,女子幽幽一語鑽進他的耳朵。“不管你以後做什麼,都不要忘了我們是在夾縫中求生存的人。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請不要忘了身後那些千千萬萬與我們同樣命運的人。”

第八卷 第一章 流言四起

光陰荏苒,闖過冬,漫過春,入了夏。

時光本就是世間最匆忙的東西。即便相思成狂,日日夜夜都啃噬在心頭,該流逝的依然會流逝,誰也無力挽留。

在一年四季中,若說冬天最為蕭條,那麼夏季無疑就最為繁盛。枝葉蔥鬱,花團錦簇,隨便一眼望過去,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恣意而狂放,儘可能的釋放者有限的生命。

不光不顧,不死不休。

既然到了這個時節,就不僅僅只是北冥城,整個七界但凡是有池塘的地方,都開遍了荷花。青、紅、白三種顏色的花朵,躺在寬大欲滴的荷葉上,無論哪一枝,均是可愛的令人挪不開眼睛。

這或許就是灩湄漪喜歡看荷花的原因——萬物凋零之後,荷花唯有在得天獨厚的北冥城才能盛放,物以稀為貴,此時觀賞這種珍貴異常的花卉自是無可厚非。然而,就連在夏令時節當中,灩湄漪還是每每留戀於荷花池畔,痴望之下就是數個時辰,久久不願離去。

水色的長髮依舊是蜿蜒垂地,任何的裝扮在她的容姿面前都失去了意義。無論是光華璀璨的明珠,還是精工雕琢的釵環,都無法再為灩湄漪的美色再增光添彩,因為,她早已是天下第一美人。

還是曾經飲酒的涼亭,桌案上備了美酒佳餚,可惜的是這一會並無美人相伴在側。想必是上一次灩昊冷故意調戲侍女的舉動著實令灩湄漪心下不快,為了避免類似的情況再發生,這一次索性讓他一個人在那裡自斟自飲。

事實上灩湄漪根本無需為此操心,就算再絕色的女子站在面前,恐怕灩昊冷早已沒了那份心思。

沒有人伺候,果盤中盛放的水果雖然看上去無比誘人,灩昊冷還是懶得自己動手。或許,即便有人伺候,他也不會吃什麼。只是提著酒壺,將裡面看似透明實則濃烈的液體倒入喉中。烈酒如燒,一直從喉頭燒到心間。所以他不吃任何東西,害怕這味道會被衝散。

曾經,他為了一個人能夠戒去杯中之物,自己也是滴酒不沾。

如今,他依舊還是為了同樣一個人,真恨不得自己溺死在酒海之中。

“喂,沒了。”皇宮中所用的器皿都十分精緻,然而精緻在這個時候卻免不了另一個缺點——小小一壺酒,哪裡經得住他這般喝法,三兩下之間已經徹底見了底。放在耳邊搖了搖,壺中已然沒有任何聲響。灩昊冷衝著湖邊的背影,揚聲喊出自己的不滿。

灩湄漪不理會,也沒有動作。持續同樣的姿勢凝視著某一枝池荷,煙行魅止,魔性魅惑。

“母親,沒酒了。”灩昊冷又喊了一遍,這一次指代清楚了些。要不是如此,只怕他那位母親會在池塘邊站上一整天,也不會回頭看他一眼。

輕緩的轉身,一個最為簡單不過的動作,由灩湄漪做來之後竟令人會在瞬間聯想到柳樹,在微風中緩緩盪漾的弱柳,搖曳生姿。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