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般窈窕的身段,線條優美的**、不及盈握的腰肢、筆直併攏的雙腿……全都是無可挑剔的秀美。妃色本是相當挑人的顏色,穿著在她身上竟是說不出的適合。即使,看不清她的面容。
是的,看不清。同色的薄紗覆在面上,將一張本該無比俏麗的臉龐遮掩起來,露出的一雙翦水秋瞳,莫名的令人覺得似曾相識。
非緩緩的欠身,這個任何人做來都平凡無奇的動作,到了她這裡之後就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味道。令人不由的滿是憐惜,甚至忘了要去責怪她的裝扮——這般摸樣,哪裡像是要奔赴戰場,說是折柳賞花還差不多。不過也無所謂了,卿本佳人,裝扮的美麗一些也是理所當然。
一禮行畢,非直起腰肢,輕聲慢語,“公子吩咐的事,我方已經準備妥當。”既然如今雙方確定了合作的關係,為了共同目標,各自都會盡心竭力。同時也不再需要相互隱瞞情報,及時告知事件的發展才是正途。
“有勞非小姐。”烈熠已無意再與之計較身份是否敗露的問題,抬手一把掀開兜帽,顯出了那張風華絕代的容顏。
“你,你竟然是……”能言善辯的非也終於體會到了語無倫次的滋味。好在她的反應還不算慢,在相處適合的對策之前已經屈膝跪下——按照之前的契約,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他們這隻景州的地下勢力在日後只是焰赤的從屬。既然如此,在未來的主子的面前行如此大禮也是理所當然。
“叩見皇上。”低下螓首,不敢再仰望對方的臉。非也曾自負美貌,但是在絕世如此的耀目容顏之下之下,便深知再如何仰望也是無可企及。不敢再看,然而還是有幾縷髮絲飄蕩在眼前,何等璀璨的顏色,簡直比火焰還要炫動人心。
“非小姐何須如此?”袖擺一揮,一股柔和的內力將對方扶起。
“請皇上直呼賤名即可。”在知曉他的身份之後,非如何還擔當得起“小姐”二字。
烈熠也不再堅持,擦過非的身邊,走到一幅巨大的沙盤前細細端詳起來。
在經過數次生死一線的戰爭之後,烈熠感覺到軍用地圖早已不足以滿足行兵佈陣的需要。即使描繪的再詳盡的地圖,也只能標註出位置以及距離等資訊,至於戰場的地形地貌怎難以表達的十分清楚。
在淺草橋的初戰中,烈熠就吃虧在於對地形天候的不熟悉。他的身邊沒有燕歸愁那樣活著的風土人物誌相隨,但是這也不是完全無法彌補的差距,事後反省這一戰的結果時,烈熠發現淺草橋四周的山脈形成相當獨特的地貌。難怪風向會在瞬間改變,原來都是受了山勢阻斷的影響。
只可惜在開戰之前,他沒有發現這一點。自認為在戰術的推敲上到達極致,現實卻讓烈熠嚐到了自以為是的苦果。
面對流逝在淺草橋的生命,沒有歉意可言。烈熠所能做的,只是在將來擬定戰術之時更加謹慎,想常人之不能想,思慮到每一個最微小的細枝末節。
沙盤上插滿了紅色的小旗,表示如今己方在景州全境的兵力佈置。還原現實中的地貌製作出的山川流水,密密麻麻的旗子足以令人眼花繚亂,莫說要從中看出什麼端倪,就是不留神晃眼過去,都免不了會頭暈目眩。
烈熠卻完全不以為然,每一枚旗子,他都仔仔細細的看過。同時腦海中已經在推演可能會發生在此地的戰況,不同的兵力對比,不同的附加條件,當他演算完全場的戰局,在心中思慮過的戰術早已過百種!
正在想著,一陣沒有徵兆的劇痛襲來,烈熠的身子一個踉蹌。
“皇上你沒事罷?”猶豫許久,非才上前半步,嬌怯怯的詢問出聲。
她是明白的,許多位高權重如烈熠者,都不喜歡旁人看見自己的軟弱,更不會輕易接受旁人的關切。雙方的合作好不容易到了最為關鍵的一步,她不想因為一時的惻隱而激怒了這位皇帝,讓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
但是,他的臉色實在難看。就是那麼一瞬,片刻之前她還在驚歎他的俊美無儔,片刻之後她甚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青白到這樣可怕的程度,似乎所有的生命力都離開了他的身軀,非都不敢卻迪歐諾個對方是不是還活著。
不!他必須活著!烈熠必須活著!非並不關係眼前的男人的死活,但是她不得不在意一個合作者的狀況。因此幾番掙扎之下非才不惜犯了顧忌也要上前確定烈熠的情況,若是有個萬一,她也好及時想法施救。
手指按在額角,烈熠用了相當大的力氣,已然分辨不出手指與額頭之中究竟何者更加蒼白。即便如此,還是不足以抵抗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