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彌補,首先就要知道失去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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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月明此夜
泉溪鎮,尋遍如今七界的每一寸土地,也唯有這儲水箱還未曾遭受戰火的洗禮。
水墨所描繪的如詩如畫的泉溪鎮,白日裡,低柔和婉一如最迷離的夢境,一旦入了夜,便狂放張揚的勾起了內心深處的墮落。好似一位最迷人的美人,擁有截然不同的兩種面貌,而無論哪一種,都足以令人**。
穿過整個鎮子的一條車水馬龍,自如鉤的門口,足足拍到了二十四橋,人群按奈著焦急,按奈著喧囂,紛紛踮起足尖對泉溪鎮最為有名的青樓翹首以盼。不加掩飾的炙熱目光,似乎一直穿透如勾的門樓,直直望向後院的相思樓。
如鉤的老闆娘新月姑娘回來了。
口耳相傳的訊息,以誰也不曾預料到的速度傳遍了時間的每一個角落,尋芳問柳的牙石以及一擲千金的豪客不約而同的從四面八方趕來。泉溪鎮花魁的嚴明從未像今日這般傳播——或許正是因為在硝煙瀰漫之下,人們才更加渴望一處而已忘卻的角落。
發洩,抑或是醉生夢死,誰又知道呢?
誰又說得清?
然而,無論所麼渴望一睹新月姑娘的芳容,尋芳客們還是不敢造次,不僅僅因為泉溪鎮那一條你情我願的不成文的規定,更加因為新月姑娘的架子大是出了名的——無論本人是否有意,畢竟已是花魁了,頭牌嘛,不斷其應有的身價又怎麼行?
都是吐著賞心樂事而來,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煞風景,按照先來後到,當然了,也按照伏在拜帖中的花金多賽,客人們自動的排成一列,如鉤排除的小廝和丫鬟們在隊伍中靈巧的穿梭,一邊維持著秩序,一邊說這幾句俏皮話安撫那些等得不耐煩的客人。
除卻偶爾的爭執不談,整個氣氛都是良好的,帶著暫時忘卻塵世的快樂,到了泉溪鎮,就要守泉溪鎮的規矩,再說了,都是為了享樂而來,誰也不想因為一時衝動而壞了今夜的遊行。
直到,一輛樸素盜號不起眼的馬車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越過秩序井然的隊伍,大搖大擺的朝著正前方而去。
尋芳客們先開始也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目送著那輛馬車前行的背影。直到馬車快要拐入如鉤的院門之際,不滿突然爆發出來。
“講不講規矩?”客人中不但有說話細聲細語的文人雅士,也有就這般破口大罵的江湖武夫。“老子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客人能夠得到新月姑娘的青睞,這麼一輛破車,一看就是個窮光蛋!”
“說的是,說的是。整個車身都黑漆漆的,這哪裡是人做的,根本就是棺材板!”一旦有人開了頭,隨之而來的附和聲就多了起來。
在一片罵罵咧咧之中,先前還凌厲無比的丫鬟小廝們連忙慌里慌張的退了回去,生怕群情激奮之下自己會被拿來做了替罪羔羊。
當最後一名丫鬟的淡綠色入瞭如鉤院門之際,場面徹底失控。幾名粗魯的客人衝上前去,無憂分說的就這如鉤硃紅的大門重重砸了起來,大門之上裹著一層銅箔,已是相當堅固,然而在如何堅固只怕也經不住客人這般動手。
“哎呀,求求各位爺可要手下留情呀,咱家的門要是弄壞了,姑娘可而生氣了。”門扉之間開了一條細縫,還沒有見到人,媚言軟語已經鑽了出來,入化耳中,也花了全身的骨頭。
先前拍門的幾位豪客,聽得齊齊一愣,霎時僵了動作,手臂還高高舉著,就這麼愣在原地。
趁著他們一愣神的功夫,如鉤的朱門再次向兩側開啟,現出門內站著的三名女人,正中那一位,一身寶藍,名貴而不失端莊,再看她的臉,應是三十出頭,卻依舊風韻猶存,背後跟著的兩名丫鬟,一人粉綠,一人粉紅,都可人得緊。
“意娘。”幾名如鉤的常客認出了女子的身份,立刻招呼,如鉤不同於別家青樓,新月姑娘及時花魁,也是這裡的當家老闆,所以在如鉤並沒有所謂的老鴇,這位意娘,就負責了全部的迎來送往。
打招呼的不止一人,意娘目光如波,在人群中劃過之後發現熟客也有不少,若是一一招呼下去未免太費工夫,也避免了厚此薄彼,索性誰也不換,卻而代之的是盈盈一笑,到底是做慣了這一行,拿捏恰好的笑容立時令氣氛緩和不少。
“去吧!”利用這個機會,意娘對身後的兩名丫鬟吩咐。
粉綠和粉紅的小姑娘,踩著輕快的步子穿梭在人群中,妹妹走到一位尋訪可面前,就從隨身的花籃裡取出一封花箋交給對方,歲之前身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