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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歡多此一舉的人麼?”

“是否多次一舉並不好說。”烈熠本不喜歡評價他人——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理由,獨自承受了其中的是是非非,自然也輪不到別人來斷定其中的善善惡惡。“不過這茶的味道,不再清冽甘醇。”

“茶味變了?”風先生自己又嚐了一口,為何他喝不出其中的變化?

“原本已經夠苦,不過好在回味還是甘甜的。如今,卻連回味也被苦澀完全掩蓋。”品的是茶,談的也是查,只有折射的,是人心。

先來風先生可以備下的香茗應該不是俗物,本該至真至純,只可惜染上了煮茶人的心緒,汙了味道。他料到他們的到來,明白他們的目的,更加知悉其中的無能為力。所以這茶,一開始就是苦的,當徹底泯滅了細微的希冀,就連並不濃烈的清甜也不能剩下。

風先生飲了第三口,還是疑惑。“苦麼?為何我嘗不出來?”

沒想到她會糾纏於本不該糾纏的問題,烈熠有些悲憫的看他一眼。世上本該最灑脫的一個人,反倒是在這裡被絆住腳步。裹足不前。

“風先生,可以說明你的來意了。”既然某些事情他本人並不願意承認,烈熠也不會勉強。究竟是什麼目的,想要說什麼,全力還是交給他自己罷。

再次流連幾眼之後,風先生才終於放下嘗不出滋味的茶盞,抬首與烈熠對視。“熠公子悲天憫人,還請公子救一救我的侄子。”一向不會誇讚什麼,此時風先生也不認為是在誇讚對方,烈熠的太多作為都證實了這一點,即使他本人從不認為。

意料之外的也是意料之中的懇求令烈熠多少還是有些錯愕,眼前這位風先生究竟是何人,他們彼此之間已經心照不宣。既然是傳說中的那個人,他就不該有這般懇求旁人的時候。

“難道寒梅墟的風紫已經在劫難逃?”能夠看穿所有人的生死,這位風先生大概也是確信了侄子的大難臨頭,才會這麼不遺餘力。

明白他的所指,風先生卻是搖頭。有些苦澀的笑意瀰漫在臉上。“不,不是如此。”才剛剛否定,又感到說法不對,補充一句,“我算不出他的運勢,也看不透他的生死。關心則亂,大概就是指這個意思。”

越是想要了解,越是一片迷茫與混沌。再如何超群的預知能力,終究還是有看不穿的地方。

“昊汵不是亂殺無辜之輩。”一句話脫口而出之後,烈熠才驚覺其中的辯駁之意,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別人。

“他是不屑濫殺無辜。”風先生一針見血,至少在無數世事之上,他遠比一般人看的清楚。“同樣的道理,他也不屑於顧惜人命。”風紫的生死,完全懸於灩昊汵的一念之間,而世上唯一有能力令這一念產生偏差的人只有烈熠,他不求他又能求誰?

既是實情,也是烈熠所不願提及的實情,將這個不快的話題避過不談,問了另一件要緊事,“先生為何會這般在意風紫的生死,即使他是你的親人,但是到了先生這般的修為,不是早已將一切看淡看透了麼?”本不該在意之事,對方依然在意,若是不辨明他的目的,烈熠也不能輕舉妄動。

“再深的修為又有什麼用處,公子你不是也一樣麼?”風先生緩緩搖了搖頭,悠長的嘆息伴著茶盞上的煙霧嫋嫋升起,能夠料想,其中的味道只怕又更加苦澀幾分。“終究是我欠了風家的,唯一的一點血脈,無論如何也不能斷送在我手中。”

烈熠不語,類似的傳聞他也曾經聽過。風族之中所有百姓都有用一個姓氏,但真正的本家卻只有風御暢一脈。按照預言師的忌諱,但凡是洩露天機者,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到了風御暢這裡,便是註定了命中無子,斷送本家香火。

幸而風御暢還有個弟弟,雖是庶出,總算也令風族本家不至於在他這一代被斷送。風御暢本人也並不十分在意嫡庶尊卑,既然自己無法傳承血脈,索性就然弟弟繼承本家家長之位,而弟弟的親子風紫才得以進入寒梅墟聖地。

這是一段秘辛,正如這位風先生的本名一般,都是不允許被提及的內容。只是在此之前萬萬沒有想到,風先生竟會被這種凡俗的親情所牽絆。不過大概正是如此,才顯得他也同樣有血有肉,平凡的有些。。。。。。可親。

烈熠本就不是不近人情之輩,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已經不得不允諾了。況且據他所知,風紫常年未曾踏出寒梅墟半步,這一次有關傳國玉璽的謀算,應該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說起來他是真正無辜。烈熠一向也不贊成將無辜捲入是非,哪怕沒有風響聲的央求,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