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不做,計劃還是會一絲不苟的進行,非任何人力可以轉圈。然而私心裡,灩昊泠還是不想說,多隱瞞一刻算是一刻,原來他也會如此自欺欺人。
“那一日我只是給燕歸愁下了命令,讓他動用在景陽的暗街力量,有計劃的在全城收購一批藥材。”在這一點上,灩昊泠沒有再多加掩飾,包括哪些藥材的名稱都一一說給烈熠知曉。
烈熠只是默默聽著,以他的博學強記,只是聽過一遍的藥名也能記的清清楚楚。以烈熠對藥材的熟知,能夠判斷都是些清熱解毒的藥材,十分普通,也尋常可見並不珍貴。灩昊泠命燕歸愁收購,自然不是因為汐藍緊缺這些藥材,為何他還要下達這樣一個怪異的命令?
思來想去,只剩下唯一一種可能——灩昊泠想要將景陽現存的這數味藥材一購而空。
第十九章 亡國隱患
景陽戰敗的訊息在最大程度上被加以封鎖,當有關情報被傳回景陽王城之時,已經是近一個月之後。
景陽的王上景宣將手中的奏摺翻看了無數遍,饒是一場華貴而堅韌的紙張,也幾乎在這樣反覆的翻折之中斷裂成幾片。但是景宣尤自不滿意,還在持續著同樣的動作,因為對他而言,這條情報簡直荒謬到了極點。“瑞兒戰敗了?”
御書房內沒有別人,事關重大,為了避免戰敗的訊息流傳出去引起國內恐慌,情報送來之時已經清場。除了景陽王上以外,就只有一個書記官沈飛。情報是由沈飛呈上,同時也是景宣最信任之人,才得以隨侍在一旁。
但是此刻,沈飛倒是希望自己不在此地的。在七界之中,執掌政權的一國之君中,景陽的王上應該是年紀最長的一位,不過有一句話恰好叫做“薑還是老的辣”,只有身為心腹才能真正瞭解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此刻他還是王上心中最信任之人,很有可能下一刻就已經身首異處。
“回答本王,你是不是也認為瑞兒戰敗了?”對於書記官的沉默以對,景宣並不滿意,非要逼迫他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不可。
“情報所載,此處獲勝的是汐藍一方。”既然非回答不可,沈飛就選擇一種最聰明的答案。即使兩種說法表達的結果並無分別,但是帶給人的感覺還是有所不同。
“你認為汐藍是如何獲勝的?瑞兒又是如何失敗的?”姑且不論這條情報的真假,景宣問出這個問題也是理所當然。
軍情皆為大事,任何的變化都需要及時上報,景華瑞不會不懂這個道理。事實上在天回軍駐紮柔藍的某荒原為止,一直都有定期的軍報傳回。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定期軍報戛然而止,時隔二十多日,就收到了戰敗的訊息。
沒有任何過程,彷彿戰爭就是一瞬間的事,根本不需要過程。荒謬至此的事,試問景宣如何能夠相信?況且還事關他最寵愛的孩兒的性命,要接受就更加艱難。
“帶回情報的是天回軍一名死裡逃生計程車兵,他的樣子並不像是說謊。”事到如今,沈飛也只能實話實說。從他個人的角度,已經相信了這條不幸的訊息,只是尚且無力說服王上。說到底他也只是身份卑微,要影響王上的看法,談何容易。
“死裡逃生計程車兵?”景宣冷笑著反問,從他的口吻中已經可以聽說,他對這個所謂士兵的身份抱有相當大的懷疑。既然是一場慘敗,為何還有士兵能夠逃回國內通風報信?
沈飛不知該如何替那名士兵開脫,實際上他也沒有替他開脫的義務,於是建議道,“王上可要召見這名士兵親自詢問?”
景宣考慮一二,決定先進一步瞭解情況。到底是在王座之上呆了數十年,面臨如此大的變故,這一份鎮靜已經值得世上很多人欽佩。“那一場戰事過程到底如何,這名士兵可曾知道?”
沈飛心中暗歎,雖然自己自始至終從未提及此事,王上還是已然肯定他已經面見過那名士兵。“回王上,按照這名士兵的說法,他雖然看見過程,卻不十分清楚。”
這又是相當違背常理的情形,作為一名參與戰鬥計程車兵,整個過程他應該是親身經歷,而不該只是單純的看見。除非,這是一名逃兵。如果真是逃兵,他的話就完全不值得相信了。
沈飛跟隨景陽王上已經多年,多少也能猜到王上正在置疑些什麼,也不敢再多做耽誤,將詢問得知的前因後果複述了一遍。
說來也是十分巧合,也是那名士兵命不該絕。當時在景華瑞下令加快行軍之後,才跑了幾步,他就狠狠摔了一跤。這一跤摔的相當嚴重,右邊小腿骨頭當場折斷,他的上司極有惻隱心,看上去多有不忍,於是命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