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
抬眼第二次看坐在床沿的男人。
即使是用男人的眼光來看,面前這個人也英俊得有些過分,絕對與女氣沾不上邊的男性陽剛之美,健壯的臂膀半露在無袖短袍外,這種衣服記得在古希臘服裝中被稱為希頓,一種無袖的短衣。
一串晶瑩剔透的貝殼項鍊掛在脖子上。
湛藍的眼睛眸光不能說是冰冷,但是極為犀利,有種讓人膽寒的王者氣勢。
細細將牙齒上的蜂蜜吮吸進肚子,閉上眼,在心底疲憊嘆息一聲,尋思起來,他們說著自己完全聽不懂的古西語,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什麼年代?
看他們的服裝是純希臘風格,以及艙壁上,案几上出土文物般的簡單粗糙的武器和生活器具,時代可以初步定位在古希臘。
但是怎麼個古法,就不得而知了。
耳邊再次響起白袍老先生低沉的聲音,也再次敏感抓住那幾個表示名字的字音,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
啊啊——想起來了,高中的語文讀本中有荷馬史詩的章節選讀,那麼,面前這個人是荷馬史詩裡面的大人物吧?
帕特洛克羅斯——帕特洛克羅斯——帕特洛克羅斯!
是他!
為什麼……會是穿越到這樣的年代這樣的地方呢…………
藥效很快起了作用,腦袋再次昏昏沉沉進入睡眠狀態,睡著之前被輕輕擁抱在了懷中,聽到那低沉讓人安心的話語。
很多很多年之後,回想起這再次的重逢,便是這樣的溫暖這樣的語調深深刻在了心底,永遠抹不掉,無論經過怎樣的傷害和痛苦,怎樣的離別怎樣的背叛,這些最初的烙印鐵石一般吸附在靈魂上無法抹去。
作者有話要說:
☆、Section 2
沒想到那藥的功效這麼顯著,第二天腦袋和身體都變輕了很多,阿喀琉斯派了兩個侍從到身邊伺候。
死之前是一名中學物理教師,平時專注於教學,加之性格孤僻,並不很善言。
所以突然之間面對兩個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有說有笑的大男人,實在是有點不知所措,語言不通,也不敢隨便開口說話,只能默默觀察他們說話的口形以及發音的語調語速,捕捉當中的規律。
在他們期待熱情的目光中只能無奈以手指喉嚨,意思是發燒燒壞了喉嚨暫時還無法出聲說話。
身體已經恢復到可以下地走路而不頭暈,走出船艙的第一步,迎接新生的帕特洛克羅斯的是一望無際的海洋,碧藍的天空下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數不清的船隻列隊行駛,桅杆上各種不同的旗幟隨風飄揚獵獵作響,船槳擊水的聲音如急雨的鼓聲此起彼落連綿不絕。
迎著微風走到欄杆邊,抬頭仰望,黑壓壓的船隻成群結隊有次序的飛速行進在大海深處,幾乎看不到水鳥,偶爾一兩隻海鷗經過也只是在桅杆上氣息片刻理一理羽毛便飛走了。
這才看到自己所在的船隊竟是在所有船隻的最前面,船身無一例外全部是黑色,這在水天相接一片碧藍之下顯得非常突兀。
即使經歷數天前那場莫名其妙的靈魂轉移也心如止水的他,也忍不住為這樣宏大的遠古場面動容,手撐船舷,仰頭睜大眼望著天空,深深呼吸,這裡,是古代希臘,他們行進的方向是一個叫做特洛伊的地方。
沒錯,前方迎接他的便是特洛伊戰場,那場千百年之後被無數人歌頌傳揚的曠世之戰。
而他,帕特洛克羅斯——帕特洛克羅斯,墨諾提俄斯的兒子,阿喀琉斯最親密的友人,隸屬邁錫尼國王阿伽門農領導的阿開奧斯人這支軍隊。
一襲沉重的大氅落在肩上,帕特洛克羅斯回頭看見金髮的阿喀琉斯不悅站在身後,“身體才舒服一點怎麼就出來吹風,你已經躺了整整一個月,還想感冒嗎?”
低頭看看,是一襲貴重的猞猁裘,偏頭露出疑惑陌生的表情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金髮男人。
阿喀琉斯訝然一笑,拍了拍他的頭,寬大的手掌撫摸上他纖細的脖子,問:“喉嚨還在痛?還不能說話?”
應該是在問喉嚨的事情,於是不自在點頭。
要如何向他說明呢?
直接裝失憶?
還是老老實實坦白從寬?
低頭看看阿喀琉斯腰間被緊握在手中的劍,算了,還是看看情況再決定吧。
肩膀被輕輕擁住,阿喀琉斯拉他入懷仍舊站在原地。
很不自在,僵硬抬眼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