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勒諾斯在狂風驟雨般的咒罵下臉色蒼白癱軟在地上,呆呆看著卡珊德拉緊咬慘白的嘴唇仇恨斜睨他最後一眼重新戴上面紗,揮袖轉身離去。
“我——當然不後悔啊!”抱住頭,赫勒諾斯一面淚流滿面,一面嘿嘿發出扭曲的笑聲,“卡珊德拉,愛他的不只你,還有我,我這個從小隻能站在你身後看著他寵愛你的樣子的弟弟啊。只能怪你,怪你自己,我親愛的姐姐,為什麼要那麼驕傲呢?難道你不知道在那樣的人面前我們這些凡人是沒有任何自尊的,因為我們的生命是這樣短暫,只能義無反顧地去愛,即便眾叛親離失去一切,這樣才能在他漫長沒有盡頭的生命中留下那麼一點痕跡啊。我親愛的姐姐,你怎麼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太驕傲吧!”
神廟中搖曳的長明燈陰慘慘注視著地上赫勒諾斯蜷縮成一團的身影,地上的影子因著那控制不住的顫抖而逐漸扭曲,有什麼從地下鑽出來爬向那痛苦不堪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Section 39
帕里斯生病了,高燒不退,一回到特洛伊,就發現王宮上下愁雲慘淡,祭司的葬禮已經在赫勒諾斯的主持下悄悄結束。
這邊葬禮剛結束,赫勒諾斯已是不潔之身,帕里斯重病,得伊福波斯和赫克託耳必須留守軍營,老國王因為驚懼過度,也病倒了,老王后帶領眾女眷再次前往雅典娜神廟祈福,而偏偏雅典娜節又即將到來,王宮上下亂作一團,赫克託耳只好將雅典娜節的事交給安提福斯和呂卡翁兩兄弟處理。
帕特洛克羅斯,鑑於赫克託耳的極度不信任,仍舊擔任兩位小王子的家庭教師,每天無所事事,過得渾渾噩噩,等回過神來,發現泛雅典娜節竟然就過了,再過幾天赫克託耳就準備出傳送波呂洛斯到色雷斯去了,這幾天晚上天天晚上小卷毛波呂洛斯都要抱著枕頭擠到帕特洛克羅斯懷裡才能睡著。
看著孩子一天天憔悴下去,每晚噩夢纏身,帕特洛克羅斯有時禁不住心軟想幹脆就陪他留在色雷斯好了,這樣多少可以讓他安心一點吧?
可是轉念又想到赫克託耳,這個人雖然現在對他不冷不熱,自己終究還是深愛著他——曾經的貝拉德的,怎麼也不能撒手不管,雖然現在得不到信任不能發揮作用(前幾天利用槓桿原理做了一臺投石機的改良,加快投石速度,擊打面積,被赫克託耳以體積過大機動性不強為理由否決了),但是日子還長,總能一點一點用自己的誠意去感化打動他,想辦法幫助他活著結束這場戰爭。
出發前的晚上,赫克託耳與老國王在議事廳見面,行禮後大病痊癒的老國王用虛弱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長子,問:“我的孩子,這段時間你為什麼對我們的客人那麼冷淡?”
赫克託耳低頭,“父王,即便他不是希臘人的間諜,也是個騙子,我不明白為什麼您還是執意要留下他?”
老國王勉強笑了笑,說:“我的孩子,你可不是這樣心胸狹窄的人,就連帕里斯闖下這麼大的禍,你都不曾嚴厲責備過他,對這位尊貴的客人,你是否要求過嚴了?”
赫克託耳面色一紅,不自在扭開頭,也只有這位老父親能看穿他一直戴在臉上的那副冰冷麵具。
“你是在生氣吧,赫克託耳?最初的那幾天,你已經開始信任他,後來又發現他並不是如他所說來自於基拉國,而是身世不詳的陌生人,所以你對他的謊言極為生氣,從小到大你可沒為這種小事生過氣,赫克託耳。”老國王仍舊慈言善語不疾不徐說著。
赫克託耳心虛反駁,“父王,您怎麼能說這是小事,他是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對特洛伊的企圖不明,現在特洛伊內憂外患,我怎麼能不提防?”
“可是,最近他提出的被你全部否定的武器改良方案,我覺得並沒有任何對特洛伊不利的地方,你太小心謹慎了,赫克託耳,他對你的兩個小弟弟溫柔有禮,傾心竭力教導,我覺得,甚至你的一些兄弟姐妹們都沒有比他來的對特洛伊更忠誠,不是嗎,我的孩子?”
赫克託耳無法反駁,“父王,我承認,我對他的反應有些過度,請原諒兒子意氣用事了。”
“不,你的小心沒有錯,他的身份的確是個迷。而且,我沒有告訴你,我前段時間在宙斯神廟得到一則預言,‘蒼鷹銜來遠方尊貴的客人,客人在饗宴過後,化為巨蛇,盤踞在雛鳥巢穴之外,不肯離去,是為到口的食物?還是為堅定不移的守護?他將口銜落日,令諸神聖光黯然失色!’祭司無法解讀這則預言,我認為這則預言是對帕特洛克羅斯身份的預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