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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要見他。”

“是,父親。可是——那馬車——”赫耳墨斯面色猶豫回頭看了看遠處不安踢踏後蹄的兩匹神馬。

“不需要,難道我這麼不濟,連兩頭畜生都駕馭不了?”

赫耳墨斯不再說什麼,默默轉身,心裡嘀咕,我不是怕你駕駛不了,也不看看你那心肝寶貝的身子骨,他能馭使性情暴虐的神馬嗎?

算了,這也不是我能操心的。

赫耳墨斯攤開手無奈搖搖頭,拉開身上的隱身斗篷裹住身體,展開腳上的飛行鞋,一瞬間消失在廣場上。

待他走遠後宙斯再次閉眼展開身上的力量向周圍鋪展開去,仍舊一無所獲,除了赫耳墨斯說的那股來自地獄的黑暗力量外,再也感覺不到別的,但願只是我杞人憂天吧,收回力量,宙斯想。

回頭想開口叫該尼墨得斯準備啟程,卻看見他呆呆望著神廟入口處,皺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行人正在下馬,正是前來取回雅典娜神像的赫克託耳一行人,心道糟糕,本來就要極力避免他再次見到族人的,宙斯寬袖一揮,將該尼墨得斯捲起拖上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Section 37

隨後兩匹飛馬振動巨大的白色翅膀,捲起一陣狂風,飛上天空,該尼墨得斯這時才回過神,猛的抓住宙斯的手,急切看著他“陛下,請允許我回去看看特洛伊,我想再看一眼——”

“不可能!”宙斯斷然拒絕,該尼墨得斯不氣餒,再次請求:“那至少,讓我看一眼我的後輩們,或者讓我從空中看一眼特洛伊吧,真的,我只是想看看特洛伊有沒有變。”說著伸出手去掀開車簾。

誰知宙斯反手一巴掌甩來,打得他措手不及,頭重重撞在座位上,鮮血順著額頭滑落,落進眼睛,聽見身邊的人:“我似乎太放縱你了,該尼墨得斯,收起你心底的痴心妄想!”

該尼墨得斯呆呆躺在地毯上,任血水滑過臉龐滑進嘴裡,眼中剛剛升起的一點光芒漸漸消失。

見他這樣宙斯又氣又急,彎腰去抱他,卻被他一把抓住衣襟,只見該尼墨得斯近乎崩潰的看著他:“我知道的,回不去了!特洛伊,父王,王兄,他們都不在了,我哪裡也去不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連讓我再看一眼故鄉都不允許——為什麼——陛下——我該——該向誰祈禱呢?”誰——還能拯救我那深不見底的絕望——

口中鮮血不停湧出,該尼墨得斯含淚望著宙斯。

這些年何止是心,連被賜予的長生不老的身都已到極限。

宙斯一把拉斷車簾,衝他吼:“你看,你看啊,那就是你念念不忘的故鄉,該尼亞,這些年你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的地方。我就如你所願,放你走!你去吧,我不再攔你!”說完揮袖起身,不再看該尼墨得斯,也沒開口讓飛馬停下來。

該尼墨得斯爬到車廂門口,探出頭,俯身,飛馬的速度實在太快,只來得及看到青山綠水環繞中的白色建築一眼便已消失在雲層之下,只餘斯康曼德爾河像一條發光的銀色腰帶蜿蜒自伊達山流出。

笑了笑,緊抓馬車黃金雕花欄杆的手鬆開,失去支撐的身體隨著高空冷風嘩的一聲垂落下去。

暌別百年的故鄉隨著身體的墜落越來越近,王宮後面那片蔥蘢的橡樹林似乎還在向他招著手,訴說著百年前那場命定般的邂逅。

伸出手,彷彿要將那片繁華至極的景色抓在掌中,該尼墨得斯蒼白的嘴唇勾起一個欣喜的笑:“我回來了。”

衣袂發出碎裂般的哀絕響聲,該尼墨得斯平靜閉上眼。

然而預期中身體碎裂的劇痛並沒發生,身體被突然抓住然後被兇狠摟入一個厚實的胸膛,只聽他在耳邊咬牙切齒怒吼:“我不會放你走的!絕不!”

整個人被密不透風抱住,該尼墨得斯唯有苦笑,果然無法逃脫啊——

重新坐上馬車之前,回頭看了一眼雲層下的故鄉,那裡早已物是人非,沒有等待自己的人,可是又要如何去期盼未來,那永無止境日日夜夜擔驚受怕的未來,要怎樣度過啊——

宙斯毫無憐惜之情的將懷裡的瘦弱少年扔到車廂角落裡,在他對面坐下,陰鷙看著他,滿腔怒火。

該尼墨得斯躺在地上沒有動,任口中大口鮮血湧出。

反正——死不了——

他不曾憐惜過,自己又何必自我憐憫?

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微笑著,絕望閉上眼。

赫克託耳等人被憑空產生的大風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