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庫的位置在圖紙上有註明。”刺青從硬邦邦的毛毯裡掏出那張圖紙,用一隻手一抖展開它。
刺青一直握有這張圖,萬回想,從圖上看這個組合方艙的結構較複雜,可是具體內容他基本什麼也沒有跟我們解釋過,這樣豈不是一切,包括這裡所有人,都掌握在他的手心裡。
“對不起,我沒有把武器庫的事情告訴大家。”就好像看透了萬迴心思,刺青眼睛望著他,如此講道。
“我把武器庫的位置告訴哨馬,讓他先去取東西,再去廁所,把廁所裡的人殺掉,這樣不容易出紕漏。”
但還是出了紕漏。比如哨馬不大會使這支槍。
哨馬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光覺著好看了。”
苗老三把子彈拉到最後一顆,“毛頭小子,這是美國貨,不認得就敢動,走火怎麼辦。”
“我哪懂,我只打過拐把子。”哨馬嘟囔,不過還是一副手癢癢的模樣。
被苗老三戲謔著,“土匪相。”
“回到正題。”萬迴轉向刺青,“為什麼叫哨馬去殺人,那個人根本手無寸鐵,無冤無仇的,何況他還受了傷!”
“正因為他受了傷。”刺青道,“他被怪物咬傷了。”
萬回狐疑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刺青有些體力不濟的往牆邊靠了靠,深吸了口氣,“簡單說來,就好比被感染的狗咬了,也會得狂犬病。”
四周安靜下來,走廊的另一頭有一盞燈在跳閃著。萬回的思緒好像被扯動了一下。
苗老三皺著眉頭,“以你的意思,就是說,被怪物咬到的人,也會變成怪物?”
刺青鄭重地點了一下頭。
“你也信?”苗老三看看哨馬。
哨馬一副理所當然地睜大了眼睛。
萬回同苗老三互換了一下眼神,眼神裡是匪夷所思。而當萬回試圖用此種觀點,努力將起前因後果連結起來,他又發現因為整個過程的驚惶和
疲憊,近乎產生了一種失憶的感覺。
苗老三的腦子還算清楚,“你肯定,兩者之間有關係?”然後又說:“事情太怪,看來只有先暫且這樣解釋吧。”說完,他用相當不客氣的眼神,瞟了一眼旁邊兩個二班的。
“你還總結出什麼。”
“如果不是直接創擊其頭部,”刺青指尖點點太陽穴,“也就是中樞神經方面,似乎就很難徹底阻止它們的行動,這一點我們大家應該都有體會。”
哨馬附和著,萬回想了想,也不得不表示贊同。
突然,苗老三道:“你說什麼?必須打頭?”
刺青一愣,容色唰地一下就變了。
他們轉身望向廁所間的大門,黑洞洞的門前,小兔崽子站在那裡,低頭瞧著地上的血跡,抬起頭,那神情如同在問,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誰也不知道他是幾時來的。
小兔崽子背後,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浮出黑暗,撕咧開血盆大口。
☆、16。浴室
“站著別動!”苗老三一聲大喝,抬槍抵肩。
緊接著,萬回就再次見識了苗老三那果敢的槍技,幾乎同時,槍聲就在耳畔乍響,一顆子彈穿過死人眉心,將頭殼整個掀翻起來,腦汁像爆開的水閥一般噴出。
小兔崽子果然一動都沒有動,縮著脖子閉緊眼,任血漿淋了一身。
震驚過後,萬回兩手慢慢放開耳朵。
他們在幽暗的廁所間的地上,見到了一個本應已死的人,醒目的彈孔,在胸膛左側致命的位置,血如泉湧,而即便是腦袋開了瓢,屍體仍像通了電似的抽筋著,十分嚇人。
哨馬費力的將廁所大門重新關上,一聲重響。所有人都感覺夠嗆。
“先離開這裡。”苗老三拍著小兔崽子。
現在哨馬和萬回身上也沾有死人的血,在不清楚會否感染的情況下,不免均有些擔憂起來。哨馬提議趕緊去清理一下,萬回也覺得渾身難受怪不對勁的。
他偷偷看了眼刺青,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這裡的通道不是上下銜接,存在著部分類似暗門的設計,哨馬領著他們,從拐彎處一斷不易發覺的樓梯,爬上了這座方艙的最頂層。
腳下的鐵皮,一踩發出雷鳴般的轟鳴,站在這個晦暗的空間裡,萬回嗅到岩石的味道,朦朦朧朧能看到一些機械的輪廓。
這是一個獨立開闢出來的空間,可能跟整個方艙都沒有什麼關係,或許是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