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愛一場,兩人都是傷痕累累。
半夜,趙牧遠嘟噥著翻身㊣(6),林梓優趕忙上前拍片他的背,安撫幾下欲離開。趙牧遠卻轉過身,睜著迷濛的眸子問:“怎麼還沒睡?這都幾更了?”
安魂散的藥效這麼快就散去了?小太監到底在幹什麼?林梓優揉揉肩,指著塌道:“要睡就去那兒睡吧,地上畢竟涼。”
“不睡了,起來陪你。”安魂散的藥效還未散去,趙牧遠只覺得四肢有些沉重,到鬧還有些昏沉。再看看端進來的茶水只倒給了他自己就馬上就明白了。心裡頓時一陣苦一陣甜,搖晃著步子就往林梓優身上撲,因為熱氣燻出的粉紅色的臉頰貼著林梓優,暖暖的溫度直達丞相心底。
“睡都沒睡醒,搞什麼名堂?”林梓優還是老脾氣,對趙牧遠沒有好臉色。但是,沒辦法,趙牧遠就喜歡彆扭著的林梓優。
“寫了什麼?”剛剛有些忘記文烈自盡的悲傷,趙牧遠伸長脖子張望。
“沒什麼,就是一些閒散的句子。”林梓優盡力岔開話題。
“你就只能騙騙朕,幸好朕還不是傻子。”皺著鼻子,不看林梓優。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心甘情願被我騙!”毫不客氣推回去。
趙牧遠依舊半蔫不蔫,歪在林梓優的肩頭半天不見動靜。林梓優疑惑地推開身上的人,發現那頭的人又眯起了眼,身體軟下來。真讓人啼笑皆非,等了半天還以為會有什麼驚天大言論呢。笑歸笑,林梓優還是花了大力氣把趙牧遠扔上了床,自己也和衣而睡。
呼呼的風聲被隔在門外,一切都顯得很靜謐……
不負君卿(四十)
“朕還以為你一直準備看好戲呢!”糕點嚼得不過癮,趙牧遠索性就放下了,專門找林梓優來挖苦。
“陛下有麻煩,作為臣子的當然要盡力解圍?您說,是嗎?”林梓優倒也樂意跟著他的戲演下去。
“小優,朕都已經和你說明白了,為什麼你就不能支援一下嗎?”
“沒支援你,那我剛剛做的是什麼?”在林梓優心裡,趙禮嘉不過是個他一直在防範的人,再加上又是文烈心上人,林梓優才好臉相待。說實話,兩人之間根本連朋友都算不上,文烈一直是林梓優的好友,葬禮當然要正正經經,風風光光,名正言順地辦起來,交給趙禮嘉?林梓優打心眼裡覺得不舒服,不對,是相當不爽!
但看著趙牧遠被大臣為難,他只好幫忙,真心不真心,林梓優自己都不知道。
“朕破例,小優你支援最好,不支援,朕也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雖然趙牧遠和林梓優的關係非比尋常,但趙牧遠畢竟是皇帝,即使少掉伴君如伴虎的危險,林梓優還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強求趙牧遠改變什麼,這一點,兩個人都清清楚楚,事關底線,不容任何人踩踏。
踢了踢腳邊的香爐,林梓優顯得有點煩躁,趙牧遠過去抱住他:“其實,你現在不過是一種不想把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的心理,這喪禮交給趙禮嘉比誰都合適,文烈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虛名排場他從來都是不在意的。就算朕不下聖旨,你以為趙禮嘉朕那親愛的皇叔會把文烈的遺體交出來嗎?”
林梓優聽在耳裡,心裡的怒氣怨氣少了一大半,但仍然不解氣地扭頭不看趙牧遠的臉,趙牧遠也不在意,繼續:“小優,小優,那兩人愛得辛苦,別離多於相聚,朕只能儘自己所能讓他們靠得近一些。”寂寥地在林梓優耳畔嘆了一口氣,不是為了增強語氣,林梓優聽出來裡面還有對他們自己未來的不確定,惶然地反手抱住趙牧遠,瞬間流露出的軟弱很讓人心疼。
拍拍懷裡的人:“小優,咱們去王府看看。”
林梓優很快恢復狀態,覺得肚子有點餓,拿起趙牧遠沒吃完的糕點,小口小口地咽,趙牧遠好笑,也不催他,看著林梓優舌尖掃過嘴角,鬆軟的糕點沒有水的潤滑讓林梓優難受地微微皺眉,喉結上下滾動,嚥下後,眼睛舒服地眨了眨,趙牧遠覺得有股火苗從腹下燃燒起來,礙於現狀,命令自己深呼吸,壓制住自己奔騰的慾望。
文烈的死訊已經昭告天下了,總是溫溫的一張臉,文武百官中大都和他沒有深交,但這人忽然死去,總還是會扼腕嘆息,前去王府弔唁的人還不少。在街巷的轉彎處,林梓優看到被趕出來的朝臣,眉頭皺成一團,這趙禮嘉也太自大了。趙牧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林梓優,皇帝外出被大臣碰見很麻煩,而且,趙牧遠不打算帶文武百官進王府,就算是在利用一下皇權吧。私心什麼的該用還是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