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雲霞,世庭的車馬來到了南邊境軍營。
雖說在鎮守南邊境的將軍心中,非常輕視這個即將成為自己上司的十五歲少年,但還是顧全了臉面上的禮節,親自率部隆重迎接,並派人將他們引至早就佈置好的大帳之內。
當世庭和趙鐸與那群將領們應酬完畢,來到那頂佈置得異常豪麗的大帳前時,不由相視一笑。
撩開帳簾,裡面的傢俱用物一應俱全,皆屬上佳之品。
紫檀木新制的成套桌椅,插著孔雀毛的古董花瓶,掛了輕羅帳的牙床。半壁字畫,皆出自名家手筆;半壁書籍舊典,全是道德文章。
附庸風雅到了極致,卻很容易讓人嗅出一股俗氣。
在這之外,還有帳門前守著的成排持戟衛兵,盔甲兵器森寒,氣派非常。
“造這麼好的籠子,竟是打算養金絲雀麼?”世庭微笑,對趙鐸低聲道。
的確,世庭年僅十五,又是第一次辦事。南邊境這裡,無人不把他當作一隻羽毛華美,只會裝腔作勢的雀仔。
然而這雀仔出身高貴,場面上怠慢不得。
趙鐸回了世庭一笑,同樣低聲道:“我們先四處轉轉再說。”
雖然他們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如何貫徹法紀的規劃,但是還需要徹底瞭解此間的真實情況。
好決定從何處開始下手,方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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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世庭與趙鐸遣散了隨從,換了士兵的號衣,在燈火通明的軍營裡並肩而行。
經過一地,只見有階級較高的軍官聚集,杯盞交錯,人聲鼎沸。
趙鐸搖頭嘆息:“好一副山大王做派。”
世庭眉頭輕蹙,望向趙鐸:“不止如此。這軍營裡入夜後,沒有夜禁。只要有閒不值夜的,都到處亂走亂逛找樂子,穿號衣的極少,大部分乾脆打赤膊……我們對他們來說是陌生面孔,沿路走來,竟無人問半聲,真是一團糟。”
“他們如今是正規軍隊,又不是草寇。幸好南面的敵軍狀況也同樣糟糕,否則軍中混進探子,或者遇到有力夜襲,早就全軍覆沒。說起來,他們還真是夠好運。”
……
兩人一路走一路搖頭,終於走到下級士兵所在的營區。
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世庭和趙鐸沒想到,他們會看見如此荒唐的場面。
彤紅明亮的營火下,那一幕淫亂交媾。
全身赤裸,膚色黝黑的瘦削男人被三個壯碩士兵同時進入,旁邊還圍著十幾個等待加入計程車兵。
男人相貌普通,臉上和身上有一些鞭傷,匍匐在地,吸吮著一個士兵的粗大男根。男人的後庭處,是兩個士兵在同時進入抽插。
抽插間,就看到鮮紅色的腸肉一次次被帶出,又一次次被捅進。
周圍一片淫聲蕩笑。
男人的後庭處同時承受兩個人進入,黝黑的身體繃得很緊,遍體都在冒汗,全身還不時的痙攣幾下。
顯然很痛。
然而他眉眼柔順,依然賣力吞吐著眼前士兵的男根,甚至儘量去迎合身後的那兩人。
那三人分別在他的嘴裡、後庭處釋放出白濁之後,又換了三人。
世庭和趙鐸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這幕,說不出話來。
過了良久,趙鐸才聽到世庭的聲音:“……喜歡被那樣對待嗎?真是下賤的東西。”
語調不同於往常。
“是啊,還是不要看了,我們走吧。”趙鐸轉過臉去望向世庭。
卻只見世庭仍舊牢牢盯著那男人看,目光未曾偏離半寸。
趙鐸的心漏跳了一拍。
世庭的目光,竟灼灼似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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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因為分內的活沒幹完,阿良終究沒能吃上晚飯,被劈頭蓋臉的打了幾鞭子,捱了頓臭罵。
接下來,阿良便被十幾個士兵拉到了營火旁。
他已習慣。八年來,這是他每夜必會經歷的事情,也是他活下來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他並不怨天尤人。比起死在戰亂中的鄉親,比起在外面不知死活的爹和小弟,他幸運許多。
甚至不覺得羞恥。因為從沒有人告訴過他,這是件羞恥的事情。
雖然覺得很痛苦,然而在他有生之年,本身就是在痛苦中掙扎求存。
飢餓,寒冷,離別……都是痛苦。這種痛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