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有窗戶?”
“都是一起……摔花瓶的時候就……”
“你好能耐!先害我親信,後誣我侄兒!連我送你的東西也都一併摔了!”
“……”我默然不語。
太史季也不言語,他長身玉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房間中的沉默一如每次我們之間的對立,過得許久,我道:
“難道在相爺心中,澤便比不得奕少爺,比不得那區區丫鬟,比不得一對花瓶。相爺口口聲聲說什麼喜愛澤,如今想來也不過是騙人的。
“相爺若是不喜愛澤,澤便求相爺一事。待相爺厭倦了則這副破爛身子,便放澤出府罷。從此……”
“你要走?去哪裡?做什麼?”
“相爺不喜歡澤,澤也沒有資格再待在這裡。”我舉目環顧四周,悽然而笑,“小荷曾同澤說,這裡是相爺為所愛之人修建。那時澤身不由己,雖滿心歡喜卻也惶惶不安。終日惶恐而今一朝應驗,澤雖愚笨,卻也有自知之明。與其居人之所,食人之粟,不如自去生滅。若蒼天有眼,澤有幸得遇所愛之人,或是愛澤之人,澤死亦無憾而。”
“我不許!”太史季恨恨甩袖,袖間帶起的風颳得我臉頰生疼。
“相爺既然不愛,何必強留?”
“誰說我不愛!”
我冷笑,“相爺說愛,卻可以為了不相干的人質問澤,責難澤。相爺這愛,太奢侈,澤受不起。”
“你說,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
“澤便是說了,相爺肯做嗎?不過又是哄騙澤的。”
“只要你說。”
“那好,澤想離開相府,求相爺成全。”
“不行!”
我冷笑不語。
“你別這樣……”太史季忽然半跪下來,抱住我,“只這一點不行,別的我都答應你。別離開我……”
我閉上眼睛,聲音沒有絲毫波瀾,“澤求相爺殺了太史奕。”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汐終於開始向太史季的家人下手了→_→感覺這章寫的時候劇情不受控制了orz……
長身玉立的出處~【本來某初也不知道,結果打字的時候自動出來一個句子,問了下度娘於是就……
九江秀色,看飄蕭神氣,長身玉立。放浪江南山水窟,筆下雲嵐堆積。藥籠功名,酒壚身世,不得文章力。人間俗氣,對君一笑都釋。疇昔得意忘形,野梅溪月,有酒還相覓。痛飲酣歌悲壯處,老驥誰能伏櫪。爭席樵漁,對床風雨,伴我為閒客。朱弦疏越,興來一掃箏笛。————蔡松年《念奴嬌》【感覺和赤壁懷古完全不一樣→_→
☆、第二十三章 亂
“你當時說要誅三族,如今卻要太史季親手送自己侄兒上路。我真有些好奇,等到皇甫泓肯動手的時候,太史家還有幾個人能留下來斬首的?”
“無欲則剛。太史季動了慾念,想整治他實在太容易了。”我嘆口氣,“他錯就錯在當初看見了我。”
“那我是不是應該提前為皇甫泓悲哀?萬一你哪日看皇甫泓也不順眼了,這麼玩上幾次,皇甫泓怕也要成昏君。”
“不是要清君側?”我笑道,“在世人眼中定是我妖言惑主。”
又是沉默。
破碎的窗子已經修葺一新,壁爐的溫度充斥著整個房間,如此平靜,無風無波。
我撥弄著手邊的琴絃,零散地不成曲調的聲音迴盪跳躍著。不知怎麼,忽然想起宮中一太醫曾同我說起五行五音五臟之理,若是取一日之中一髒最弱之時,奏以相剋之音,久之,則內臟雖損卻不知。
“你打算去哪裡?”
“嗯?”我沒料想汐會突然發問,也有些怔然,“國君要我回去。”
“要不跟我走吧?想我川蜀大地,有‘天府之國’的美稱,有秀美山河,美酒佳餚,嬌娃寶器,樣樣不缺,便是去看看風景也值得。”汐一臉自得地炫耀著西蜀的美好,我卻只能笑笑。
“西蜀雖好,終非我東齊之地。”
“你野心不小,只是皇甫泓未必做得到。”汐並未動怒,“我叔孫氏不參與西蜀朝政,所以此事也輪不到我等關心。”
“西蜀若是人人同你這般,怕距離亡國也是不遠。”民雖草莽,亦為家國思憂。倘百姓都不關心國家,統治者也就等同於失去人心。
“話不能這樣講。川蜀之地國主不知換了多少,我叔孫氏歷代不入朝堂,哪裡關心誰會成為國主。那上面坐著的,是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