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唐圓也是受害者。而且皇帝在江湖的內應不止他一個,唐圓並不是第一個告訴皇帝這個訊息的。”
申一一怔,道:“是麼……那是誰?”
那人搖了搖頭:“對方隱藏的很深,我追查許多年也只是將目標鎖定在兩個人身上。”
申一問:“誰?”
“苗疆五毒教教主苗伊和名劍山莊聖莊主甄德。”那人道。
申一的眉毛快擰成麻花了。
“怎麼了?”那人問。
申一困惑的說:“感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沒事兒,你接著說。”
“名劍山莊是本朝太祖建立政權後才初現江湖的,而且家傳武功排名不高,倒是與朝廷關係不錯,財力雄厚,又是鑄劍基地,才逐漸在江湖站穩了跟腳。曾經鑄造一把削鐵如泥排行第一的寶劍,卻賣給了朝廷,而因此被皇帝冊封莊主為‘聖莊主’,可世襲。平心而論,甄德嫌疑更大。”那人道,“前面有個酒家,咱先歇一會兒吧。”
那人將毛驢拴在柱子上,用袖子掃了掃桌椅的灰,招呼申一坐下,然後開始喚老闆:“老闆,來兩碟包子,一盤牛肉,兩壺燒酒,快些。”
“好嘞!”這酒家是夫妻兩人開的。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長得很憨厚,一身棕色短打,有幾個補丁,但是看著很乾淨,手腳也麻利,端著兩壺酒,拿著一塊抹布,在桌子上仔細擦了擦,把酒放下了,笑呵呵的說:“這酒是在井水裡冰過的,天氣熱,也好解解暑,若是想要溫些的我再去換。”
老闆娘頭上紮了塊紅方巾,很賢惠的模樣,正在裡面幹活兒,聽見丈夫說這話,便笑道:“你這呆子,又自作主張了。”
老闆聞言撓了撓後腦勺,嘻嘻地笑了:“那我去換。”
那人按住老闆的手,微笑,道:“不必,冰過的正好,多謝。”轉過頭一看,申一卻盯著老闆離去的背影出神。那人斟了兩杯酒,一杯給申一,一杯自己端起來喝:“怎麼了?”
申一嘆了口氣,有些羨慕的說:“這樣平凡的日子也不錯。”
“確實,”那人點了點頭,接著說,“如果這酒中沒有迷藥,老闆娘在裡面不是在磨刀就更好了。”
武俠小說定律:如果在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開了家酒家,酒家中有一老闆一老闆娘,那恭喜你,你百分之八十遇上了黑店,而且這老闆老闆娘還有個在江湖上很威風的綽號,像黑風雙煞啊之類的。
算計好了時間,那人與申一一齊倒在桌上不動換,申一倒下時特意選了選角度,確保自己趴著的時候能看見自己的小毛驢。
老闆娘扭著腰出來了:“看他們這衣服的布料不錯,身上定有不少好東西,快搜搜。”說完,手還在申一臉上摸了一把:“這小臉兒嫩的,做成包子至少得賣五文錢一碟。”
“……”我這是被誇獎了麼?為什麼我一點高興地感覺都沒有啊?
申一默默地看著小毛驢。
那老闆拎著刀出來了,道:“那是,看旁邊這個就不行了,肉看起來柴得很,兩文錢都嫌多了。”
“……”嫌老子肉柴你就別吃啊!嫌屁嫌!能賣到十七塊一斤的只有二師兄了!
那人默默的在心裡詛咒著。
老闆娘的手繼續往裡摸:“嘖,手感真不錯。”
申一對那人傳音入密:“她摸我。”
那人回應:“我聽見了……”
申一問:“怎麼辦?”
那人道:“一會兒剁手……以後讓繡娘在你衣服上繡個藍白相間的餅。”
這時老闆急了,刀插在桌子上:“婆娘,你幹嘛呢!”
老闆娘道:“摸摸而已,我覺得這皮可以做個毯子。”
“不是有張虎皮的麼,去年剛打的。”老闆道。
老闆娘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我是個女人。”
很好,很強大。
老闆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也行,這個怎麼辦?”
“肉剁了包包子,皮剝下來當抹布。”老闆娘頭也不抬地摸著申一。
申一和那人都覺得這不能再忍了。
那人默默地把頭扭向老闆,睜開眼,一字一頓地說:“壯士,你吵到我睡覺了。”
老闆和老闆娘愣了一愣,伸出手顫顫巍巍地胡嚕了一下那人的眼皮,發現那人還睜著眼睛,當下後跳兩步,抱在一起:“哇啊啊啊,詐屍了!”
拜託你下的是迷藥不是毒藥好不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