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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目之間少了幾分冰冷,添了幾分滄桑,但卻越來越像先皇。

盧少星在激動之下撲了過去,跪在那人面前,哽咽道:“臣救駕來遲,望殿下恕罪。”

那人淡然一笑,緩緩扶起盧少星,卻不說話。就在盧少星疑惑之時,恭立在一旁的候安解釋道:“楚傲寒迫殿下服了失聲藥,殿下暫時失聲,過兩天便能自動痊癒了。”

盧少星疑惑頓消,卻止不住老淚縱橫:“臣無能,讓殿下受苦了。”

那人仍然淡淡一笑,輕拍盧少星的肩膀以示安慰。

墨以塵立刻上前向那人行禮,尚未說話,又被那人扶了起來。候安立刻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殿下還是儘快出殿鼓舞士氣吧!”

眾人覺得有理,盧少星立刻以衣袖拭去臉上的眼淚,退到楚靈犀身後,楚靈犀與墨以塵對看一眼,雖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已不知交換了多少訊息。

楚靈犀先舉步向殿外走去,墨以塵和盧少星跟在他身後一步半處,隨他一步步走向殿門,刀劍聲和喊殺聲越來越近,震耳欲聾。

楚靈犀踏過聖秤殿的門檻,迎著幽幽如水的月光,昂然而立,他的神色淡定冷峻,面對滿階鮮血及滿地屍體毫無懼色,彷彿在他前面的不是階梯,而是整個天下。

原本揮劍殺敵的葉辰夕一見了他,頓時心跳如鼓,雖然眼前這人易了容,不再是他熟悉的容顏,但那熟悉的目光仍讓他全身血液沸騰。兩人的目光透過刀光劍影糾纏在一起,那一瞬間,彷彿凜凜刀光、腥風血雨都不存在,天地間只剩下他們眼眸中的脈脈溫情,即使只有一剎那,卻剩過千萬年。

當葉辰夕回過神來時,立刻越過人群來到他面前,恭敬地下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墨以塵、薛凌雲、候安和盧少星迴過神來,也跟著下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他們來的幾位先皇舊黨見狀也下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辰夕的近衛看見葉辰夕俯首稱臣,雖然他們正在奮戰無法下跪,卻仍跟著山呼萬歲。先皇舊黨的禁軍見此情此景,也跟著呼喊起來,一時之間,皇宮之內全是山呼萬歲之聲,洋洋如水,不絕於耳。

只是,在這激盪人心的時刻,有些人知道自己在向東越帝葉輕霄俯首稱臣,有些人卻以為自己在向楚靈犀稱臣。

聖秤殿前成了今夜的主戰場,刀劍、鎧甲、屍體和斷掉的四肢隨處可見,無數士兵為了自己的信仰拋頭顱灑熱血。葉輕霄一直站在殿前,長身玉立,氣傲蒼穹,葉辰夕手執滴著血的長劍守在他身旁,寸步不離,雖然偶爾有人突破侍衛的防線想殺葉輕霄,卻全被葉辰夕一劍斃命。

葉辰夕一派士氣高漲,戰至下半夜,幾乎已把楚傲寒一派的禁軍全殲。盧少星看著已漸漸失去抵抗能力的楚傲寒餘黨,掩飾不住心頭的興奮,他恭敬地向葉輕霄說道:“如今皇宮已在陛下的掌控之中,明日陛下還要進行即位大典,不如陛下先去歇吧!”

薛凌雲冷哼一聲,說道:“盧大人似乎高興得太早了。”

盧少星聞言一驚,反問道:“世侄此話何解?”

此時,站在他身前的葉輕霄忽然說道:“多謝盧大人出手相助,朕感激不盡。”語畢,他撕了人皮面具,對盧少星一笑,眼眸中異芒炯炯。

“葉輕霄!”盧少星一驚,頓時血不華色,他猛然把目光轉向薛凌雲,怒道:“薛凌雲,你竟然騙老夫!”

薛凌雲回望盧少星,眼利似刀,語氣冷若冬日寒霜:“盧少星,我父親的屍體至今仍掛在城頭上看著你呢!”

盧少星聞言又是一驚,下意識退後數步,臉色更難看了幾分:“你……你早就知道了?”

薛凌雲冷哼一聲,說道:“此仇不報,我薛凌雲枉為人子。”語畢,只見寒光一閃,盧少星已人頭落地。原本站在不遠處的幾名旭日國大臣見狀驚叫連連,往階梯下跑去。

薛凌雲的動作彷彿一個訊號,原本已漸漸停了殺戮的東越士兵向剛才的盟友亮出了屠刀,旭日禁軍雖然看見葉輕霄撕了人皮面具,卻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轉瞬間便有數人倒下,腥風又起,喊殺聲又再響遍整座皇宮,新一輪的殺戮又再開始。

夜已深,月華如雪,而這座曾經繁花似錦的皇宮此刻已經鮮血盈地,血腥味瀰漫整座皇宮,薰人慾嘔。

旭日禁軍經此鉅變,已知道自己成了名正言順的叛軍,人人心喪若死,鬥志全失。有些剛烈計程車兵便想在臨死前殺了葉輕霄贖罪,一時之間,有數人衝上溼滑的青石階,想要突破葉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