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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餘罪笑了,點了支菸,側頭問:“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證據,即便明知道對方是嫌疑人,也可以對罪行熟視無睹,任憑罪行的繼續?”

“是啊,你只能抓到有證據證明他有罪時,才能履行你作為警察的職責。”林宇婧道。

“呵呵,你這是標準的學院派警察口吻,我不是。”餘罪道。

“那你是什麼警察?”林宇婧笑著問。

“江湖派的。”餘罪笑,“所以我用江湖的手法解決。如果你看不慣,可以抽身事外啊。”

“我是配角,有選擇旁觀的權利。”林宇婧道,又把視線放到了監視鏡上。

不得不承認,林宇婧是位很敬業的警察,最起碼保持這麼一個監視的姿勢七八個小時,餘罪就辦不到。他起身倚著欄杆,此時微涼的夜風襲來,帶著一股涼意,側頭再看林宇婧時,那專注的神情讓他心裡泛起微微的漣漪,極近的距離,能看到她潔白臉蛋,能看到她和夜色融為一體的烏髮……她喜歡扎馬尾,簡單之至的髮型卻讓她顯得活力四射。

餘罪不止一次想勾搭這位警花,不過一直未得其法,即便是昨夜兩人壓馬路後關係突進,但也僅限於談談理想以及天南海北的軼聞,而且為此付出了感冒的代價。他不知道,還需要多少代價才能換回這個鋼硬線條警花的傾心。

不容易,他這樣想,再找濱海那麼個非禮的機會恐怕不容易了,而且他心裡有點畏懼,玫瑰雖好,可有著扎人的刺;美女雖好,可有成長為河東獅吼的潛質,這很讓他躊躇不定,萬一像滑鼠那樣,就泡了一個妞結果成老婆了,也未必就是一種幸福吧?

或許,幸福有很多種解釋……他又換了一種方式想著,暗暗有點後悔,當年沒有和漢奸汪慎修好好請教一下,那傢伙能在夜總會混得風生水起,肯定道行很深。

不過,不會可以自學嘛……餘罪突然笑了,湊近了幾厘米,輕聲關切地問著:“要不,我看會兒,你歇會兒。”

“幹這個你不在行,就你那毛躁性子,能看五分鐘嗎?”林宇婧道。

“你覺得我很浮躁?”餘罪問,又湊近了幾分。

“最起碼現在心裡浮躁。”林宇婧不動聲色地道,監視用了一隻眼,另一隻眼,或許已經窺到餘罪的心理活動了。她瞥見餘罪湊近的小動作時,笑著補充道,“而且不是為案情和嫌疑人浮躁。”

話帶著取笑的成分,餘罪小聲道:“沒錯,我是為你而浮躁。”

“哇,你不要這麼直白好不好,不覺得很露骨嗎?”林宇婧笑了。

“是表白,我覺得咱們的關係可以更近一步,你得留給別人機會,咱們的工作性質太限制了,你又太過封閉自己,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生活很枯燥嗎?”餘罪道,搜腸挖肚,就這麼多東西,實在說不出柔情蜜意的來。

得了,林宇婧笑著道:“東方人以含蓄為美,再說我們的關係夠近了。”

“不,距離還有點遠……什麼時間距離成了負數,那才叫近。”餘罪嚴肅地道。林宇婧一怔,突然嚴肅地道:“他要走。”

“下樓。”餘罪一下子省悟了,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兩人扛著儀器,飛快順著天窗往樓下走,邊在應急出口奔著,邊聯絡著蹲坑的馬鵬和後到一步的孫天鳴。

下樓上車,馬鵬已經咬住目標了。駕車啟動,林宇婧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側頭問副駕上的餘罪道:“什麼叫距離成了負數?”

“這個……你都說了。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露骨不是?”餘罪嚴肅道。林宇婧眉頭一皺,瞬間握著拳,在餘罪脖子上捶了幾拳。

車如箭駛離,夾雜著餘罪吃痛的嬉笑聲:“哎喲,真聰明,一下就推理出正確答案了。”

那幢獨家院是租來的,毛大廣在出衚衕時看了眼,對這地方倒沒什麼留戀,就是有點可惜。不過他依然很決然地走了,出了衚衕,在路口上了高價召來的計程車。

“去火車站。”毛大廣上車道了句。

司機什麼也沒問,打著哈欠,上路了。

雖然表象上看還沒到非走不可的地步,可毛大廣心裡清楚,自己聚攏的這幫蟊賊根本不足為恃,只要一個骨幹落網,整個團伙的傾覆是遲早的事。從開始的那一天,他就想過結束的時候,也許這個時候,應該是最好的時機。

所以他安撫了手下的弟兄,讓大家放心,他會出面去刑警隊撈那幾個幫過忙的保安,而且會設法處理好喬小瑞的事,他還釋放了一個假訊息,說知道了內幕,醫院要保那兩個保安,會壓住這事不讓曝光